[唐] 李端
重江不可涉,孤客莫晨装。
高木莎城小,残星栈道长。
袅猿枫子落,过雨荔枝香。
劝尔成都住,文翁有草堂。
在暮春时节的江畔,一片朦胧雾气之中,我这个远游他乡的旅人,不得不在这个细雨的早晨催促你去重新收拾行囊,再出发回乡。望着远方那些错落有致的栈道,一直延伸至远山与晚霞之间。你看那些老树虬枝上残留着秋日的枯叶,零落下来被急雨打湿的枝条依然保持艳丽如花;晚风吹来,那一片片的荔枝树就象一个梦一样芳香。 倘若你不嫌潮湿破旧的话,我可以请你到我的草堂来作客。我们举杯共饮,纵谈世事。同时不要忘了这是你才情卓然的兄长赠予你的一副朴实的客套之辞。译文:刚刚进入夏初时节,苍茫大江两岸景色如此绚烂缤纷。异乡过客不可冒险渡河求取功名。以故乡往事论蜀中的草木纷披城池很小不如他地气象雄浑;前路在望残星点点晓星残月挂在栈道两头。猿啼枫落的深秋景象;雨过荔枝的异香。劝你在成都多逗留几日;文翁石室草堂可作你的安身之处。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与一般惜别诗有所不同,它别具一格,颇为新颖。其特色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诗人不是简单地作一般的依依惜别之情,而是根据应试未中的特定心情着笔,着重提醒他不要灰心,要面对现实,持之以恒地努力,表现了兄弟之间情笃的深情厚意。这种措辞委婉,用心良苦的送别诗是耐人寻味的。
二是意象深婉凄迷,既富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又饱含感物伤情的深永兴衰之叹。前四句中“重江”、“孤客”、“高木”、“残星”、“栈道”、“猿枫”等意象无不凄清悲切,使读者仿佛身临其境。同时作者又以荔枝香反衬蜀道之荒僻,并为全诗增添了一种感物兴叹的惆怅之情。
三是声韵流利舒缓,音节与情感相契合。颔联颈联对仗工整,平仄谐和,声韵流利自然,全诗语调舒缓,似是徐缓飘逸之余音绕梁之美。这种舒缓的语调与作者所抒发的在此求取功名而感到的时运不济的落寞惆怅之情极为契合。尾联如高山坠石,滚滚而来,声震屋瓦,又忽然收住,戛然而止似兔起鹘落,姿态飞动。因而全诗别有一番艺术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