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李端
迥起来应近,高飞去自遥。
映林同落雪,拂水状翻潮。
犹有幽人兴,相逢到碧霄。
白鹭咏
唐代 李端
迥起来应近,高飞去自遥。 映林同落雪,拂水状翻潮。 带波生复落,无色上还交。 傥有幽人赏,还当雨外飘。
译文:
白鹭远远飞来应该离我们很近,它高高飞翔离我们很远。白鹭映着树林同落雪一样,它在水中划过像搅起波浪生出浪花一样。白鹭在雨中飞起,带起水波使它更加飘渺,在雨中,水波上落下一层层淡淡的白色,它们忽而潜水,忽而拂过水面,波光粼粼。在这美好的大自然中,假如有那么一位隐居的诗人,与白鹭相遇在云开雨霁的碧空之下,他会写出什么样的诗句来酬答呢?
现代文赏析:
李端的这首《白鹭咏》无疑是对这一意象中的高洁品质作出了极致的表现。这首诗,一开始就把读者带进了它的审美天地:鹭是翩翩飞翔着的白色大鸟,清雅而优美。尽管我们的视野已经限定了它高高的蓝天下,但这仍不过是一个大约的形象。
然而作者马上进行了具体的设计:这鸟从水天相接的遥远的地方翩翩飞来,这样的景象更加拉大了人与鹭的空间距离——那么,这只远飞的白鹭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又向哪里飞去呢?想象在这想象中产生。通过这样的艺术设问手法,人的想象力一下子就被激活了:天哪!白鹭来自遥远的天边!诗人以其细腻的笔触描绘了白鹭飞动的姿态:它的双脚轻盈地一点一点起,那么悠然自得;它的双翅那么长、那么宽、那么有力,它在高空中忽高忽低、时远时近地飞着,像是在翩翩起舞一般。在树林里低飞会带起一片片雪花似的小雪点;白鹭拂过水面上的波纹就像翻滚起的白色浪潮。最后诗人在结尾处用两个设问句点明主题,升华主旨:如果有隐居的诗人能赏识白鹭的韵致(意即品评自然),他定能在春雨洗刷过的大地上吟出一首飘逸的小诗。 这两句含蓄蕴藉把人带进了一种清新自然的美好境界。与开头对白鹭翔舞背景式的交待一起呈现在读者面前。将作者本人的闲适心绪以及对大自然的喜爱之情含蓄地融浸其中,完成了读者参与并进入人与自然的美好交融的审美过程。
李端的这首《白鹭咏》在写作手法上可谓独具匠心:他首先用简洁明快的语言勾勒出白鹭远翔蓝天白云的背景画面;然后用“近”、“遥”、“落雪”、“翻潮”等词对这只飘然而至的白鸟进行了近距离的情感沟通。“落雪”既是状白鹭展翅的“无迹可见”的白羽无暇无尘的高洁体态 ,同时雪花借落树林不扰林之意;“翻潮”状其姿容秀美悠然飘动的娴淑身姿 ;它没有留痕于水 ,只是激起浪花然后轻轻划过的一片翻滚的涟漪,具有超凡脱俗之韵。 这只是作品带给读者的阅读期待 ,诗人则是巧妙地引导读者透过对这些动作态势 的阅读感悟进入情景交融的审美心境 。白鹭的确是人类品格的高境界 。这也是我们古人最为欣赏的一种超越物我交融的生命境界。在此景此情里 。似乎真可赏识出个隐士来!或高蹈归隐的陶渊明 、或久居长安的李白也都会作出飘逸之句奉献的吧!至此此诗达到了物我合一的审美境界 ,也完成了诗人与读者的情感交流 。
总之 ,李端的这首《白鹭咏》以它独特的艺术构思和设计给读者带来了美的享受和思考空间 ,也给读者带来了阅读的快感和审美的愉悦感 。同时它也给后人提供了一个写作范例 :以简洁明快的语言描述景物与情感沟通后所产生的灵感创造美 、发现美 。这是大自然给予我们人类最为可贵的赠予 :那就是作为高级思维工具的人类借助对自然美的再创造去超越自然 、创造新的世界 、创造新的艺术生命 。这种对美的再创造的灵感产生力是最为神奇的力量 :它可以引导人类走出狭隘的自然空间 ,去创造更为广阔的人类精神世界 。李端的这首《白鹭咏》正是这种艺术创造灵感产生力的最好例证 。因此 ,我们说它是一首成功的诗歌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