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李端
虽为州县职,还欲抱琴过。
树古闻风早,山枯见雪多。
鸡声连绛市,马色傍黄河。
太守新临郡,还逢五袴歌。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这首送别诗,表现了唐代士人对待从政的态度。唐代士人往往从政不久,就转到地方任职,许多人才便由此被埋没,没有机会发挥。而像李端这样少年得志、通显的并不多。所以他总特别珍视官任,更不愿意碌碌就职了。在给朋友的诗里他也就表现出那种自爱和无奈的心情。这首诗没有华丽词藻,也很少运用手法,只写朋友一再浮沉的经历。通过树的早凋、山的早雪、鸡马的生涯、太守的治绩等自然现象,表达出一种对世事人生的深刻理解。
首句“虽为州县职”平平道来,已将全诗主旨透露出来。诗人劝慰友人:你虽然只是做了州县官职,但仍然要抱持你的琴去上任。这是对友人的勉励,也是对自己的勉励。
“树古”“山枯”是唐代起行役者的歌谣式的语句。“树古闻风早” 固然意味着当县令的小官久不能回归,面对县衙也就是副吏这样的一份州县之职有做和尚打旅行的愧疚,“山枯见雪多” 更显示出周程政区的艰辛荒蛮;而对张少府来说,这两句诗也似乎在说明他当官不久就远离了繁华的都市和繁华的政区,在自然界的巨大变迁中表现了宦途的坎坷和无奈。
“鸡声连绛市”和“马色傍黄河”两句写的是:鸡叫的时候,朋友正赶着马车载着琴和行李从黄河边上的夏县进入通红的城门,马上要步入歌舞升平的长安。这与古人登进士科的喜悦相互呼应。“连”、“傍”二字把这种内心的狂喜、思归又想浮沉州县在皇帝脚下都城却又浮沉不定兼有的复杂心理传达了出来。“鸡声”、“马色”又将诗人送别友人时黯淡的心情流露了出来。
“太守新临郡”指张少府到夏县上任不久,治绩如何诗中没有交代。“还逢五袴歌”是对友人工作成绩的赞许和歌颂,因为“五袴歌”在古时常常是太守亲民的表现。古有民谣:“太守来时春,满地种上谷;太守去时秋,地上种下菽。”意思说太守施政宽平,上下相安,无为而治,百姓安居乐业。张少府到任不久就听到了这首民歌式的赞歌,说明他治理的地方确实政通人和,人民安居乐业。
全诗没有一句关切之语,更不刻意求工,只是如实地叙述了友人从京城出发到州县赴任的全过程。只是在最后的结论中透露出一些对世事人生的理解:与其求之以身、损己以媚世,不如为世益身为民;世治能显其身,世乱能泽于民;显身泽人之后还有美名永存于世也。此诗实为唐代士人一再浮沉的经历所系于心的天下大事和民生疾苦的表现。
此外,诗中的“还”字下得也很有力量。“还”字不仅表现了李端对友人的希望和祝愿,也表明他虽然个人浮沉不定,却始终与友人患难与共。这种真诚的态度和崇高的友谊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至于译文如下:
虽然只是州县的职守,依然怀抱琴前往。古老的树在风中摇曳,山上的枯草雪花飘落多。鸡鸣声连着长安的红市,马蹄声傍着黄河到夏县。太守刚刚到任开始治理郡县,还能听到百姓的歌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