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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陆游
改岁锺馗在,依然旧绿襦。
老庖供餺飥,跣婢暖屠苏。
载糗送穷鬼,扶箕迎紫姑。
儿童欺老瞶,明烛聚呼卢。
《新岁》现代文译文: 新年钟馗像仍在,依旧穿着旧绿袍。 老厨煮好汤饼食,赤脚婢女温屠苏。 备好干粮送穷鬼,扶起簸箕迎紫姑。 孩童笑我老眼昏,明烛下喧闹赌卢。
赏析:
这首《新岁》以白描手法勾勒出宋代民间过年的生动场景,展现了诗人晚年对民间生活的细致观察和深厚情感。全诗通过六个典型的新年习俗,构建出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岁朝图。
首联"改岁锺馗在,依然旧绿襦"以钟馗画像的恒常不变,暗喻岁月更迭中某些传统的坚守。一个"旧"字既写实物的陈旧,又暗含诗人对往昔的怀念。
中间两联连用四个新年习俗:"老庖供餺飥"写饮食之俗,"跣婢暖屠苏"记饮酒之礼,"载糗送穷鬼"述祈福仪式,"扶箕迎紫姑"描占卜活动。四件事平行展开却错落有致,老厨与婢女、送穷与迎神的对仗中,可见诗人炼字之功。
尾联"儿童欺老瞶,明烛聚呼卢"突然转入动态场景,孩童的喧闹与老人的昏聩形成鲜明对比。"呼卢"的赌博声更添节日喧闹,而"明烛"的暖光中,诗人以旁观者姿态记录着这人世间的欢腾。
整首诗语言质朴却意境深远,在习俗描写中暗含时光流逝之叹。六十八岁的诗人,以老练笔触将民间年味与自身暮年感怀融为一体,展现出"诗到无人爱处工"的艺术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