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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陆游
一灯如萤雨潺潺，老夫读书蓬户间；但与古人对生面，那恨镜里凋朱颜。
功名本来我辈事，人自蹭蹬天何悭？君看病骥瘦露骨，不思仗下思天山。
《雨夜读书》现代文译文： 一盏萤火般的孤灯映着潺潺夜雨， 我这老翁在茅檐下展卷读书； 能与古人神交便觉面目一新， 哪会在意镜中衰老的容颜。 建功立业本是我辈应有之志， 世人困顿又岂是天意吝啬？ 你看那病马嶙峋瘦骨犹在， 不念御前恩宠只念天山征途。
赏析： 这首七律以夜读为引，展现了诗人晚年壮心不已的精神境界。首联"萤灯""雨潺""蓬户"三个意象，构筑出清冷孤寂的夜读场景。"老夫"自称中暗含岁月沧桑。颔联以"对生面"的奇妙构思，将读书喻为与古人促膝长谈，反衬出"凋朱颜"的衰老不过是皮相。颈联笔锋陡转，直言功名本是志士本分，将人生困顿归因于自身而非天意，彰显儒家"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担当。尾联以"病骥"自况，瘦骨嶙峋却仍"思天山"，用战马不忘沙场的意象，将老骥伏枥的壮怀推向高潮。全诗在夜雨孤灯的背景下，完成从寂寥书斋到万里疆场的精神跨越，典型体现了诗人诗"豪荡丰腴"（朱熹评语）的特质，其"位卑未敢忘忧国"的赤忱，至今读来犹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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