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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司空曙
惠持游蜀久,策杖欲西还。
共别此宵月,独归何处山。
对鸥沙草畔,洗足野云间。
知有玄晖会,斋心受八关。
《云水归途中的禅意栖居——诗人<送况上人还荆州>中的方外之境》
这首送别诗以洗练的笔触勾勒出一幅高僧云游图。首联"惠持游蜀久,策杖欲西还"以史笔入题,将况上人比作东晋高僧惠持,既点明其僧人身份,又暗示其修行之久。"策杖"二字尤为传神,活画出云游僧人的典型形象。
颔联"共别此宵月,独归何处山"运用时空对举手法,将眼前的月下送别与想象中的孤云远引并置。明月在此成为永恒的精神见证,而"何处山"的设问,则巧妙展现了僧人无住无着的修行境界。颈联"对鸥沙草畔,洗足野云间"转入虚写,以白鸥、沙草、野云等意象构建出空灵的方外之境。"洗足"细节既符合僧人云游的实际,又暗含涤除尘垢的禅意。
尾联"知有玄晖会,斋心受八关"用谢朓(字玄晖)的典故,既切合寄诗对象卫侍御的文士身份,又以"八关斋"的佛事活动收束全篇。这种将文人雅集与佛门清修相结合的写法,体现了唐代士僧交往的特有文化氛围。
全诗在虚实相生中完成从尘世送别到方外归途的意境转换,语言清空如话而禅意盎然。诗人通过月夜、云山、鸥鸟等意象的层叠渲染,最终将一场寻常的送别,升华为对僧人精神家园的诗意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