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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 庾信
六典联事,九司咸则。
率由旧章,于焉允塞。
掌礼移次,燔柴在焉。
烟升玉帛,气敛牲牷。
休气馨香,膋芳昭晰。
翼翼虔心,明明上彻。
《周祀圜丘歌十二首 其十一 皇夏》现代文译文:
六部典籍协同运作,九司官员皆遵礼制。遵循先代典章,在此圆满施行。礼官依序移位,燔柴祭台已备就位。青烟托起玉帛升腾,祭牲的灵气渐次凝聚。祥瑞之气芬芳四溢,脂膏的馨香清晰可辨。恭谨之心翼翼虔诚,光明之德直贯苍穹。
赏析:
这首祭祀乐章展现了诗人作为宫廷文人的典重笔力,其艺术特色主要体现在:
1. 结构上采用"总-分"式布局,前四句总写典章制度的庄严,后六句聚焦祭祀场景的细节,形成宏阔与精微的对照。
2. 意象选择极具祭祀特色,"燔柴""玉帛""牲牷""膋芳"等物象构成完整的祭祀符号系统,其中"烟升玉帛"的升腾意象与"明明上彻"形成空间呼应。
3. 双声叠韵词的运用尤为精妙,"翼翼""明明"既模拟仪式动作的庄重节奏,又通过语音复沓强化肃穆氛围,体现"永明体"的声律追求。
4. "休气馨香"二句通过嗅觉描写实现通感艺术,将无形的虔诚转化为可感知的芳香,暗合《诗经·生民》"其香始升"的祭祀传统。
5. 末句"上彻"二字堪称诗眼,既指香气上达于天,又暗喻臣民忠心直达圣听,体现诗人作为梁朝旧臣对北周政权的微妙态度。
此诗在继承《诗经·颂》体式的基础上,融入了南朝文学的修辞技巧,堪称南北朝祭祀文学的代表作。诗人以精严的格律承载厚重的礼制内涵,展现出由南入北后形成的"绮而有质"的独特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