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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姚鼐
邯郸妙伎绣襦衣,屧屣无双鼓瑟希。
止作低头厮养妇,不如匍匐寿陵归。
锥囊有意来成市,玉貌无端亦被围。
秋色满空吾径醉,西山当面挂斜晖。
邯郸口号:一场被围观的才艺表演
邯郸城里那位技艺精湛的艺人,穿着绣花的短袄,踏着举世无双的木屐,鼓瑟之声稀世罕闻。她本可以成为低眉顺眼的仆妇,却选择了像寿陵少年那样匍匐而归——宁可笨拙地保持自我,也不愿随波逐流。
那些锋芒毕露的人有意来此形成市集,而她美丽的容颜却无缘无故被众人围观。秋色布满天空,我独自醉饮,西山的斜阳正对着我缓缓沉落。
诗人此诗以"被围观"为核心意象,勾勒出一幅古代艺人在市井中被众人围观的场景。诗中"玉貌无端亦被围"一句尤为刺目——美丽本身成为被围观的罪名,才华成为被消费的对象。诗人通过对比"低头厮养妇"与"匍匐寿陵归"两种生存姿态,揭示了古代艺人面临的身份困境:要么屈从世俗,要么保持笨拙的自我。
结尾处诗人突然抽离场景,"秋色满空吾径醉"的疏离感,与前面热闹的围观形成强烈反差。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或许正是诗人对围观现象的无声抗议。当西山斜晖挂在天际,被围观者与围观者都被笼罩在同一片余晖中,构成了一幅荒诞而深刻的市井浮世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