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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张孝祥
五月问修途,今日一百里。
莫投彭泽县,愧此邑中士。
古观官道傍,借榻暂少憩。
折腰向道士,乞我五斗米。
聊为奴仆饭,明日更早起。
《行旅者的谦卑与尊严》 ——诗人《留题彭泽故县修真观》新解
这首纪行诗以精确的时空刻度展开:五月的修途,日行百里的疲惫。诗人刻意避开彭泽县城的选择,展现出宋代士人特有的精神洁癖——"愧此邑中士"五字,将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典故意象悄然反转。
在官道旁的古观暂歇时,诗人"折腰"的动作与"乞米"的请求构成强烈反差。这个躬身不是对权贵的屈服,而是向生存本身的诚实低头。五斗米的计量既呼应着陶渊明的典故,又消解了其清高姿态,展现出更为复杂的人生况味。
末句"明日更早起"的朴素承诺,将文人风骨落实为具体的生活韧性。诗人在此完成了对传统隐逸诗学的创造性转化:不回避生存的窘迫,又在窘迫中保持精神的挺拔。这种"带着镣铐的舞蹈",正是南宋士人在偏安时局中特有的生命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