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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张孝祥
横槊能赋诗,下马具檄草。
忠义乃天赋,勋名要时早。
龙卧南阳客,鹰扬渭滨老。
当其尚栖迟,众或轻潦倒。
风云会相遇,氛祲当独扫。
凤皇翔千仞,驽马顾栈皂。
士为一饱谋,悬知不同道。
《英雄志与凡俗心——诗人诗中的士人精神图谱》
这首五言古诗以遒劲笔力勾勒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境界。开篇"横槊能赋诗,下马具檄草"十字,便塑造出文武双全的儒将形象,槊与诗、马与檄的意象组合,展现出宋代士大夫追求的理想人格范式。"忠义乃天赋"四句直指核心,将忠义视为与生俱来的品质,强调建功立业要趁早的紧迫感,其中"龙卧""鹰扬"的典故运用,暗含对诸葛亮、姜尚等历史人物的追慕。
中段"当其尚栖迟"四句形成强烈转折,揭示英雄未遇时的困顿境遇。诗人以"风云会"喻指机遇,"氛祲独扫"则彰显孤胆英雄的气概,这种蓄势待发的张力描写,恰是宋代主战派士人处境的真实写照。末段"凤皇翔千仞"与"驽马顾栈皂"的鲜明对比,辅以"士为一饱谋"的直白批判,最终以"不同道"三字作结,在冷峻的评判中完成对世俗价值观的超越。
全诗在艺术表现上善用对比手法,意象选择极具张力(凤皇/驽马、千仞/栈皂),典故运用自然贴切。在思想内涵方面,既体现了宋代士人"内圣外王"的人格追求,也流露出对现实境遇的深刻反思,展现了诗人作为南宋主战派词人的精神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