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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张孝祥
冥濛秋夕溥清露。玉绳耿耿银潢注。永夜滴铜壶。月华楼影孤。佳人纡绝唱。翠幕丛宵上。休劝玉东西。乌鸦枝上啼。
《秋夜孤吟:诗人词中的时空交响》
这首《菩萨蛮》以精妙的时空架构,构建出一个立体的秋夜图景。上阕"冥濛秋夕"四句,由远及近地铺展空间:从朦胧的秋夜到银河星斗,再到铜壶滴漏,最后聚焦于月光下的孤楼。诗人以"玉绳"(北斗星)与"银潢"(银河)的天象描写,将视野推向浩瀚苍穹;而"滴铜壶"的细节又将时空拉回人间,形成宏阔与幽微的对照。
下阕转入声景交融的描写。"佳人纡绝唱"与"乌鸦枝上啼"构成听觉上的双重奏——前句写楼内佳人缠绵的歌声,后句写窗外乌鸦凄清的啼鸣。这种内外声音的呼应,暗合着"翠幕丛宵"的视觉阻隔,形成封闭空间与开放空间的诗意碰撞。
全词最耐人寻味的是"休劝玉东西"一句。"玉东西"既可指酒杯,亦可解作月亮(古人称月中有玉兔捣药)。这种语义的双重性,使劝酒与望月的意象重叠,将人间宴饮与天上明月勾连起来。诗人在此展现了他擅长的意象叠加手法,让物质与精神、尘世与天界产生微妙的共鸣。
现代文译文: 秋夜朦胧清露满庭, 北斗明亮银河倾泻。 铜壶滴漏长夜漫漫, 月光下楼影伶仃。 佳人低回绝妙歌声, 翠绿帷帐升向夜空。 不必劝饮玉杯美酒, 乌鸦已在枝头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