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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张孝祥
路尽湘江水,人行瘴雾间。昏昏西北度严关。天外一簪初见、岭南山。
北雁连书断,秋霜点鬓斑。此行休问几时还。唯拟桂林佳处、过春残。
《南歌子·过严关》现代文译文:
湘江的水路已到尽头, 我在瘴雾弥漫的山间独行。 昏沉暮色里向西北穿过严关, 忽然在天边瞥见一支碧玉簪—— 那是我初见岭南的青山。
北来的鸿雁早已断绝了书信, 秋霜悄悄染白我的鬓边。 莫要问我何时能够回还, 只打算在桂林的山水佳处, 静静度过这残存的春天。
赏析:
这首词以"过严关"为切入点,展现了诗人南行途中的复杂心绪。上阕写景,通过"湘江尽""瘴雾间""昏昏西北"等意象,营造出迷茫压抑的旅途氛围,而"天外一簪"的岭南青山突然出现,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暗示着诗人对南方的新奇感受。
下阕转入抒情,"北雁""秋霜"暗喻时光流逝与故园之思,"休问几时还"道出宦游无期的无奈。结尾处笔锋一转,以"桂林佳处"自我宽慰,在被迫南行的苦涩中寻觅诗意栖居的可能。"春残"二字尤为精妙,既指季节将尽,又暗含人生迟暮之感,却以从容态度面对,体现了宋代文人的达观。
全词时空转换自然,虚实相生,在简练的笔触中完成了从压抑到释然的情感升华,展现了诗人作为南宋豪放派词人的艺术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