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 江淹
【效古】 若木出海外,本自丹水阴。 群帝共上下,鸾鸟相追寻。 千龄犹旦夕,万世更浮沉。 岂与异乡士,瑜瑕论浅深。
效古
江淹
若木出海外,本自丹水阴。 群帝共上下,鸾鸟相追寻。 千龄犹旦夕,万世更浮沉。 岂与异乡士,瑕瑜论浅深。
诗名“效古”,意在仿效古人的作品。古人的时代已远,连篇累牍地效仿古人的作品,在理上说不通。古人对江淹也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为什么还要效仿呢?其实江淹作这首诗并非受古人影响,而是出于自我感情的抒发。从内容看,此诗应有所讽喻,但却以“效古”为题,刻意匿而不见本旨,多引人猜测之处,词藻有华美飞扬、曲折深厚的表现效果,却不够通畅直露,更多见于长诗而不是此等明白易懂的短章中。本诗可分为三层解读其中的妙处和微端,堪称善于创造的乐府绝唱。“效古”,主要描写的形象及其相生相续的生命周期性等共性特点来自古代神话的“若木”神话传说,应作少数民族的神树来理解,神话故事所出并非本乡本土的常绿乔木或上古时代的记载也不尽一致;另一方面如本诗开篇的句式:是以奇幻构思表达在异地异时也有生长在水旁或火地的这种乔木等之类的怪事、仙根妙茎;这两句包含了遥接巫山云雨、映衬湘水女神的无尽妙境、或又有流传《博物志》而记载的其他部族文化而成壮采浓密的奇迹美话的意思;“若木”之类能招龙而陨丹即各种不同质料宝石含光照云影于其中或如光怪陆离的彩绘宝镜,所以诗篇首尾的“群帝”或“群神”也包含招龙陨丹的意味。“群帝”即群神,这是以神话中的天神帝俊或五方上帝的众多部族首领来象征神灵和英雄豪杰;“鸾鸟相追寻”即鸾鸟为之倾侧、为之追求、为之神往;又因鸾鸟有雌雄之分、帝俊有配偶之义、又有凤凰为百鸟之王等,所以此句还包含着诗人对神鸾凤凰等象征物中理想人格的追求和向往;这四句在诗人心中所引起的全部思想活动和幻觉境界是何等的壮丽辉煌!
“千龄犹旦夕,万世更浮沉”两句是全诗的关键所在,也是最令人感奋和深思熟虑的一联。它以“千龄犹旦夕”来反衬“万世更浮沉”,表现出强烈的时间意识和历史悲剧感。“万世”句揭示出一切如梦、一切浮沉、一切虚幻、一切过眼烟云的哲理思考和人生感叹。然而这一联也表现了人生短促、生命可贵而值得珍惜的另一面意思。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四句又含有对于个体生命价值意义的深刻认识和独到理解;而这一种认识和理解的产生和深化,则与诗人身世的巨大变化和对祖国河山的无限依恋分不开。在南北朝时期特定的历史背景下,江淹作这首诗可能含有对于过去岁月的追思和回忆、对于祖国河山的无限眷恋和对于历史兴衰的感慨。其中也可能蕴含着对生命和时间进行深刻哲理思考的因素。“岂与异乡士,瑜瑕论浅深。”意思是说与异乡之士争论玉石真伪的价值轻重是很不值得的;显然是指出一种异乡人的眼光对事物的看法往往是片面的和不正确的。这样也表现出诗人对自己过去所走过的道路的一种清醒的认识和深刻的反省。
此诗的艺术表现方面还涉及到比兴寄托手法的运用。在江淹以前的许多优秀诗人就常常把直抒胸臆的写法结合比兴寄托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比兴手法的运用不仅仅表现为用来更含蓄朦胧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的需要而有所增添妙境的一种技巧性方式手法。本来如此径直说来即用简括语稍作强调说法未必显少意,例如五绝中的几个典范篇章就不是经过别的曲折表达出的千条理由而达成完美一致吗?而它也常常把纯属个人的、瞬间的感慨情趣寄发得虚实无迹又广阔无边、更深远、更有一种崇高感和无穷无尽的宇宙感。“绮丽—含蓄—洗尽铅华”,就代表了中国文学中含蓄美的要求而成为一种重要的美学风格特征之一。而这种含蓄美又往往与比兴寄托的手法有着密切的关系。江淹这首短诗之所以能做到言简意赅、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