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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李隆基
有隋政昏虐,群雄已交争。
先圣按剑起,叱咤风云生。
饮马河洛竭,作气嵩华惊。
克敌睿图就,擒俘帝道亨。
顾惭嗣宝历,恭承天下平。
幸过翦鲸地,感慕神且英。
《龙驭风云处——唐玄宗〈行次成皋〉的帝王心史》
这首途经成皋古战场的感怀诗,展现了一位盛世帝王对开国先祖的复杂追思。诗人以十二句六十字的精炼篇幅,完成了一场跨越百年的精神对话。
诗歌开篇"有隋政昏虐"如史笔劈空,将隋末乱世尽收眼底。随后"先圣按剑起"五字,太宗英姿跃然纸上,那柄出鞘的宝剑既劈开了混沌时局,也在玄宗心中划出明暗交织的投影。"饮马河洛竭"的夸张笔法,将当年气吞山河的征战浓缩为惊心动魄的意象,与"作气嵩华惊"形成天地共振的雄浑意境。
"克敌睿图就"与"擒俘帝道亨"构成精妙对仗,既是史实的诗化记录,更是玄宗对帝王之术的深刻领悟。当他以"顾惭嗣宝历"转入当下时,谦辞中暗含超越先祖的隐秘渴望。"幸过翦鲸地"的"幸"字尤为耐人寻味,既是途经战场的偶然,更是承继大统的庆幸。
全诗在"感慕神且英"的赞叹中收束,留下袅袅余音。玄宗笔下的太宗形象,既是被神话的图腾,也是需要超越的标杆。那些金戈铁马的往事,在开元盛世的阳光下,折射出别样的光彩。这首御制诗因而成为盛唐气象的独特注脚,记录着一位帝王在历史镜像前的自省与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