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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苏辙
燕疆不过古北关，连山渐少多平田。
奚人自作草屋住，契丹骈车依水泉。
橐驼羊马散川谷，草枯水尽时一迁。
汉人何年被流徙，衣服渐变存语言。
力耕分获世为客，赋役稀少聊偷安。
汉奚单弱契丹横，目视汉使心凄然。
石瑭窃位不传子，遗患燕蓟逾百年。
仰头呼天问何罪，自恨远祖从禄山。
《边关行吟：诗人笔下的民族悲歌与历史叩问》
赏析： 这首《出山》是诗人奉使契丹途中的深刻观察与历史反思。诗人以地理空间为经，以民族关系为纬，勾勒出一幅生动的北疆民族生态图。开篇"燕疆不过古北关"六句，用白描手法展现契丹、奚族游牧生活场景，驼马散落、随水草迁徙的画面充满动感。中间"汉人何年被流徙"六句，笔锋转向被统治汉民的生存状态，衣服渐变却保留语言，赋役虽轻却永世为客，道尽被统治民族的无奈。"汉奚单弱契丹横"的鲜明对比，引出使者心中的凄然。结尾四句直指历史症结，将燕蓟百年之患归咎于石敬瑭割地求荣，最终以"自恨远祖从禄山"的痛切反省作结，展现宋人面对历史创伤的复杂心境。
现代文译文： 燕地疆界止于古北关外， 连绵山势渐缓化作平野田畴。 奚族人自行搭建草屋居住， 契丹人的车队依傍水泉停留。 骆驼羊马散布在山谷之间， 待草枯水竭时又举族迁走。 不知汉民是何年被迁徙至此， 服饰虽渐变却仍保存故国语言。 辛勤耕作却只能分得部分收成，世代为客， 赋税徭役较轻姑且苟且偷安。 汉人奚族势单力薄，契丹人强横霸道， 作为汉使目睹此景不禁心生悲凉。 石敬瑭窃取帝位不传子孙， 给燕蓟地区遗留祸患超过百年。 仰首质问苍天我们有何罪过， 只能怨恨远祖当年追随了安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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