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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苏辙
王乔西飞朝洛阳,飘飘千里双凫翔。
凫飞遭网不能去,惟有空屦凫已亡。
谁知野鸟不能化,岂必双屦能飞扬。
凫神屦怪当有在,搔首野庙春风长。
《双凫观》现代文译文:
王子乔驾着双凫西飞朝觐洛阳, 飘飘然穿越千里云空成对翱翔。 可怜仙凫遭遇罗网再难飞举, 只余空履见证神鸟已然消亡。 谁知晓凡鸟终究难化仙禽去, 又何必执着木屐能再度腾翔。 凫魂履异或许真存天地之间, 我独搔首春风中的破败祠堂。
赏析:
这首七言古诗展现了诗人对道教传说的深刻思考。诗人以"双凫"意象为切入点,通过三个层次展开哲思:
首先,诗歌开篇以飘逸笔调重现王子乔驾凫飞升的传说,用"飘飘千里"的动感描绘营造出道教飞升的奇幻意境。随后笔锋陡转,以"遭网不能去"的残酷现实打破神话幻想,"空屦"意象成为仙凡之隔的深刻隐喻。
其次,诗中"野鸟不能化"的反诘,体现了宋代文人理性思辨的特质。诗人以"岂必"的质疑语气,表达了对道教羽化传说的清醒认识,展现出入世文人的务实精神。
最后,"凫神屦怪当有在"的收束,又在理性思考中保留了对神秘事物的诗意想象。尾句"搔首野庙春风长"的萧索画面,将哲思融入春日野庙的实景,在时空交错中完成对生命局限的超越性思考。
全诗在传说与现实、信仰与理性之间保持微妙平衡,体现了诗人作为文学家与思想家的双重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