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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苏辙
剑气夜干斗,精诚初莫隔。
全身寄狱户,隐约还自得。
张雷彼知我,勉为汝一出。
腰间杂环佩,亦既报之德。
凛凛天地间,要非手中物。
跃入延平水,三日飞霹雳。
出当乘风雷,归当卧泉石。
千年故穴在,三叹泉上客。
《赋丰城剑》现代文译文:
剑光在夜空直冲斗牛, 精诚所至终无阻隔。 虽被深藏于牢狱之中, 仍隐约保持着锋芒本色。 张华雷焕知我心意, 勉力让你重现世间。 腰间佩戴的环佩叮当, 也算报答了知遇之恩。 凛然正气充塞天地, 岂是凡俗手中玩物? 跃入延平江水之时, 三日霹雳响彻云霄。 出鞘当乘万里风雷, 归隐应伴清泉山石。 千年剑穴依然存在, 令泉边过客再三叹息。
赏析:
这首咏剑诗展现了诗人对"丰城剑气"典故的独特诠释。全诗以剑喻人,通过三个层次展现士大夫的精神追求:
一、开篇四句以"剑气干斗"的意象,表现宝剑即使被埋没狱中,依然保持锋芒,暗喻君子虽处逆境不改其志。"隐约自得"四字尤为精妙,写出士人处变不惊的从容。
二、中间八句用张华、雷焕识剑的典故,展现知遇之恩的珍贵。"凛凛天地"二句将剑格人格化,突出其超越凡俗的特质。"跃入延平"的描写气势磅礴,暗含对建功立业的向往。
三、结尾四句转入深沉,"乘风雷"与"卧泉石"形成出世入世的对照,体现儒家"达则兼济,穷则独善"的思想。末句"三叹泉上客"余韵悠长,既是对宝剑命运的感慨,也是诗人自我心境的写照。
全诗将咏物与抒怀完美结合,在刚健雄浑的笔调中,蕴含着诗人作为文人士大夫对理想人格的追求,展现了宋代文人特有的精神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