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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苏辙
投窜千山恨不深,扁舟夏涉气如烝。
重来疋马君何事,归去飞鸿我未能。
养气经年惟脱粟,读书终夜有寒灯。
安心且作衰慵伴,海底鲲鱼会化鹏。
《迎寄王适》现代文译文: 被贬谪到千山之外仍觉不够遥远, 夏日乘着小船渡江,暑气蒸腾如煮。 你为何事又骑着瘦马重来此地? 而我却如无法归去的孤雁难返故园。 多年修身养性只吃着糙米饭, 夜夜读书相伴唯有那盏寒灯。 且安心做个衰老慵懒的隐士吧, 海底的鲲鱼终有化作大鹏的一天。
赏析:
这首七律展现了诗人贬谪生涯中的复杂心境。首联"投窜千山恨不深"以夸张手法道出贬谪之远,一个"恨"字暗含愤懑;"气如烝"的夏日行舟场景,烘托出烦闷压抑的氛围。颔联通过"疋马"与"飞鸿"的意象对比,道出友人能自由往来而自己却身不由己的处境。
颈联转向日常生活描写,"脱粟""寒灯"的简朴生活,反衬出诗人坚守节操的精神追求。尾联尤为精彩,表面写安于现状,实则用《庄子》鲲化鹏的典故,暗喻终有展翅高飞之日,在消极中蕴含着积极的力量。
全诗情感跌宕起伏,从愤懑到无奈,从清苦到豁达,最后以豪迈作结,展现了宋代士大夫在逆境中的精神境界。诗人将个人遭遇提升为普遍的人生感悟,使这首诗具有超越时代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