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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苏辙
羲和飞辔留不住,小儿逢节喜欲舞。
人言老翁似小儿,烝豚酿酒多为具。
颍川本自非吾乡,邻里十年成旧故。
谁令闭户谢往还,寿酒独向儿孙举。
饮罢跏趺闭双目,寂然自有安心处。
心安自谓无老少,不知须发已如素。
似闻钱重薪炭轻,今年九九不难数。
《冬至日作》现代文译文:
太阳神的马车飞奔不停留, 孩童逢节欢喜得手舞足蹈。 人们说我这老翁像孩子, 蒸肉酿酒备下丰盛菜肴。 颍川原本不是我的故乡, 十年邻里已成故交老友。 谁让我闭门谢绝往来, 寿酒只与儿孙共饮相酬。 饮罢盘腿闭目静坐, 寂静中自有安心之所。 心安自觉不分老幼, 不觉鬓发已雪白如绸。 听说今年钱贵炭火贱, 数着九九消寒不算难熬。
赏析:
这首七言古诗展现了诗人晚年闲适自得的生活状态,通过冬至这一特定时节的描写,抒发了诗人超脱年龄、安享天伦的豁达心境。
诗歌以"羲和飞辔"起兴,通过太阳神驾车的意象暗示时光飞逝,与孩童的欢快形成鲜明对比。中间六句细腻描绘了冬至家宴的场景,既有"烝豚酿酒"的物质享受,又有"邻里十年"的精神慰藉。诗人以"闭户谢往还"的姿态,表现出对世俗往来的疏离,而"寿酒独向儿孙举"则彰显了天伦之乐的可贵。
后六句转入内心世界的刻画,"跏趺闭目"的禅坐姿态与"寂然安心"的心理状态相得益彰。"心安自谓无老少"一句尤为精妙,道出了精神超脱的真谛。结尾处对物价的闲谈,更添生活气息,使全诗在哲理思考与生活细节间达到完美平衡。
诗人此诗语言质朴自然,情感真挚动人,在节令描写中寄寓人生感悟,展现了宋代士大夫将日常生活诗化的高超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