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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贺铸
城下路,凄风露,今人犁田古人墓。
岸头沙,带蒹葭,漫漫昔时流水今人家。
黄埃赤日长安道,倦客无浆马无草。
开函关,掩函关,千古如何不见一人闲? 六国扰,三秦扫,初谓商山遗四老。
驰单车,致缄书,裂荷焚芰接武曳长裾。
高流端得酒中趣,深入醉乡安稳处。
生忘形,死忘名。
谁论二豪初不数刘伶?
《将进酒·城下路》现代文赏析:
这首词以沧桑之笔勾勒出一幅历史变迁的画卷。开篇"城下路"三字,便将读者带入一个时空交错的场景。秋风凄露中,今人耕作的土地下埋葬着古人,河岸的沙洲上芦苇摇曳,昔日的流水如今已成人家居所。词人用"犁田古人墓"这样触目惊心的意象,道出人世无常的悲凉。
中段笔锋转向长安古道,黄尘蔽日,行旅客马困顿不堪。函谷关开开合合,千古以来竟无一人能得闲适。这里暗含对功名奔竞的讽刺。随后引出商山四皓的典故,本应隐居的高士却"裂荷焚芰",屈节出仕,曳裾权门。词人对此深表失望。
末段转入酒中真趣,唯有醉乡能得安稳。生死之际,形名俱忘,何必计较世俗评价?最后以刘伶作结,表明唯有真饮者能超脱物外。全词在历史沉思与酒兴豪情间跌宕,展现词人看破红尘的旷达胸怀。
现代文译文: 城下的道路, 秋风凄凄白露寒, 今人耕作的田地下埋着古人的坟墓。 河岸的沙洲, 长满芦苇苍苍, 昔日滔滔流水处如今已成人家住所。
长安道上黄尘飞扬烈日炎炎, 疲惫的旅人找不到饮水, 马儿寻不到草料。 函谷关开了又关, 千百年来为何不见一个悠闲之人?
六国纷争终被扫平, 原以为商山四皓能保持高洁。 谁知他们驾着轻车, 带着书信出山, 折断荷衣焚毁芰裳, 追随权贵曳裾而行。
唯有真正的酒中高人, 才能深入醉乡找到安宁。 活着时忘却形骸, 死后不留虚名。 谁还在意那些世俗豪杰, 怎比得上醉卧松下的刘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