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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王十朋
读书不知道,言语徒自工。
求道匪云远,近在义命中。
吾儒有仲尼,道德无比崇。
传参十八章,入道知其宗。
后学昧极致,徒知授儿童。
孰识孝与弟,理与神明通。
为臣不知此,事上焉能忠。
道在日用:诗人《畎亩十首 其三》的伦理实践哲学
诗人这首诗以"读书不知道"起笔,直指儒学传承中的根本危机。表面工巧的言语与真正的"知道"形成强烈反差,暗示着知识传授中形式与实质的断裂。"求道匪云远,近在义命中"两句,将抽象的"道"落实于具体的伦理实践——"义命"之中,展现出宋代儒学由形上思辨向日用伦理的转向。
诗中"吾儒有仲尼"至"入道知其宗"四句,构建了一个清晰的儒学道统:孔子确立道德准则,《论语》十八章(当指《学而》篇)揭示入道门径。这种谱系化表述,反映了南宋理学对儒学源流的系统化整理。值得注意的是,诗人特别点出"十八章"的具体性,暗示道德实践需要经典文本的精确依据。
后六句转入对当时教育现状的批判。"后学昧极致"与"徒知授儿童"形成悲哀的对照,揭示出儒学教育沦为记诵之学的困境。诗人以"孝与弟"这一对基础伦理概念为例,强调其"与神明通"的超越性维度,将日常伦理提升到天人合一的哲学高度。末句"为臣不知此,事上焉能忠"更是将家庭伦理与政治伦理贯通,展现出宋代儒学"理一分殊"的思想特征。
这首诗的独特价值在于:它将高深的理学思想转化为对教育实践的批判,将"天道"下贯为"孝弟"的具体要求。在"近在义命中"的表述里,我们看到了宋代理学"极高明而道中庸"的实践智慧。诗人通过这首诗,不仅批判了当时儒学教育的空洞化倾向,更为重要的是重建了道德认知与伦理实践的必然联系,体现出宋代士人对儒学本质的深刻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