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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王十朋
道人以月名身,以桂名堂。
胸中负所有,志在丹霄旁。
冠巾倘可加,唾手得天香。
惜哉已世外,此志终莫偿。
山中作堂侔月窟,禅定吟馀思清越。
要令坐上生清风,须使心中似明月。
《月魄桂魂:诗人禅意诗中的精神图景》
这首题赠诗以"月"与"桂"为经纬,织就一幅修道者的精神画卷。诗人以精妙的意象并置开篇,"月名身"与"桂名堂"的对仗,既点明主人公的雅号与居所,更暗喻其高洁品性——如月之澄明,似桂之芬芳。这种命名艺术实则是人格理想的具象化表达。
中段"胸中负所有"四句展现修道者的精神困境。"丹霄"之志与"世外"之身的矛盾,构成全诗最动人的张力。诗人用"唾手得天香"的夸张笔法,突显主人公本可轻易获取功名却主动放弃的选择,使"此志终莫偿"的叹息更具悲剧色彩。这种入世与出世的撕扯,恰是宋代文人普遍的精神写照。
后四句笔锋转向山居生活的诗意呈现。"月窟"意象将现实居所仙境化,"禅定吟馀"的日常被赋予"思清越"的审美体验。最妙的是结句"心中似明月"的譬喻,与开篇"以月名身"形成闭环,揭示真正的修行不在外相,而在内心的澄明境界。清风明月在此不仅是自然物象,更成为精神修持的象征符号。
全诗以意象经营见长,月桂相映,物我交融。在短短十二句中,诗人完成了从外在描写到内心观照的深度开掘,使这首题赠之作超越社交功能,成为探索宋代文人精神世界的精致标本。诗中那种既向往超脱又难舍尘缘的复杂心绪,至今仍能引发现代读者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