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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元好问
万灶玄珠一唾轻,客卿新以玉泉名。
御团更觉香为累,冷剂休誇漆点成。
涴袖秦郎无藉在,画眉张遇可怜生。
晴窗弄笔人今老,孤负松风入砚声。
《赋南中杨生玉泉墨》现代文译文:
万座墨灶炼就的玄珠墨宝, 在你口中竟如唾沫般轻巧。 新得"玉泉"雅号的墨中珍品, 原是异乡客卿的精心创造。
御制墨团纵使香气缭绕, 反成文人案头的负累烦扰。 莫要夸耀那冷金剂墨, 说什么漆黑如漆点就成宝。
秦郎的墨汁染污衣袖, 如今已无处可寻其踪。 张遇的画眉墨虽精致, 终究是匠气太重难称妙。
晴窗下执笔挥毫的我, 如今已是白发萧萧。 辜负了松风穿堂过, 将天籁送入砚台的清妙。
赏析:
这首咏墨诗展现了诗人对文房雅物的独到见解。诗人通过对比手法,将"玉泉墨"与历代名墨相较,凸显其独特价值。首联以"万灶玄珠"与"一唾轻"形成强烈反差,突出杨生制墨技艺之高超。颔联批判御墨过分追求香气、冷金墨徒有其表,暗赞玉泉墨返璞归真。颈联用典秦郎墨、张遇墨,指出传统名墨或已失传或流于匠气。尾联转入抒情,以"晴窗弄笔"的闲适与"孤负松风"的遗憾,道出文人迟暮的怅惘。全诗在咏物中寄寓人生感慨,语言凝练,用典自然,体现了诗人晚期诗歌洗尽铅华的艺术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