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蕃
一晴疑尚暑,一雨顿能寒。
气候从兹变,病躯那得安。
频闻风淅淅,不见日团团。
附火贪新燎,添衣怯带宽。
骤寒二首 其一
宋·赵蕃
一晴疑尚暑,一雨顿能寒。 气候从兹变,病躯那得安。 淅淅风频闻,团团日无光。 新火乍添衣,病躯仍畏霜。
初读此诗,给人一种清新之感。诗的首二“一晴疑尚暑,一雨顿能寒。”就开宗明义,以气候的骤然变化开篇。一个“疑”字,一个“顿”字,都可见变化之速。一个晴日,尚觉暑气逼人;一场雨后,顿觉凉寒难耐。这就把眼前景况,用两个简练的概括性词语表述出来。于是,病躯在这骤寒气候里,就更难以安定了。接下去的两句,又进一步抒写对气候变化的感慨。“淅淅风频闻,不见日团团。”淅淅,是风声;团团,是圆圈似的云彩。可见诗人是白天曾有多次微风吹过,听到风声却未见天晴。微风吹过固然可以驱散云层,却使人平添病躯之感。
作者不曾明言这是什么时候,但因为第一首中提到了病躯,可以推测为秋日。在这秋风微拂、乍觉清凉时分,热人病躯恐怕又得增添一些痛苦;不止于此,虽然感到微风吹过,却不见天转晴明,那云层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所以诗人发出这样的感慨:“频闻风淅淅,不见日团团。”这就等于说:气候从兹变矣!病躯那得安乎!淅淅风声不绝于耳,团团日色何时再现?一己之病躯虽然难以安置,但是为整个气候变化而产生的一缕怅惘之情却是普遍的、深刻的。作者处在风雨飘摇的中原时期社会中,自己好似一棵无助的小草。然而那淅淅西风,仿佛在向小草述说着那朝不保夕的悲苦和无奈。这样的意境便十分明显地浮现出来了。最后两句,直接抒发情怀。“附火贪新燎,添衣怯带宽。”在骤寒的气候中,火炉上附上些干柴想让身子热一些,宽衣却更觉寒冷而战粟了。这一联正是上一联中的“病躯”和“团日”的进一步抒写。“附火”与“添衣”正体现了诗人此时想摆脱病躯困扰的两种努力。然而这骤寒气候却像是一个顽皮孩童一般与他作对,“贪新燎”与“怯带宽”相对比,反差强烈、更显得此时的境况萧条难耐。“贪”字表明无论怎么燎烤也是没有用的。对这一联诗人是用淡墨勾勒出了一幅生动的生活场景图:诗人在炉火旁取暖时不仅未能得到些许温暖和舒适;反而反常地感到“怯”。而在添加衣服的同时,“怯”的心态还是难以摆脱。这两句还运用了衬托手法:西风、微云、病躯交织在一起;加上节令的变化;天气和人的复杂心态都衬托出来了。如此刻画境界则一空依傍,自辟蹊径。
这首诗的用字造语都十分浅易通俗,明白如话。这与作者善于抓住典型情景、运用平易浅显的语言表达思想感情是分不开的。此诗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也有值得借鉴之处。它以气候变化开头(诗的前二句);中间二联承接首联并展开话题;后二句则用两个典型的动作性细节进行刻画(附火、添衣);从而表现作者复杂的内心世界。诗人从雨后初晴这一既矛盾又平常的自然现象中抒发了对中原王朝偏狭一隅、任由外族侵扰的险恶形势的感慨和对自身处境的忧虑、无奈之情。诗的境界又是由小到大、由简单到复杂、由隐约到明朗的。“淅淅”、“团团”两个叠词运用得十分传神。“淅淅”是听觉,“团团”是视觉,从听觉到视觉的变化正体现了诗人内心变化的过程。在诗中“我”是始终出现的旁观者与叙述者,“我”在观照自然的同时也在观照自身。“我”在这种骤然变化的气候中产生了怎样的情绪?这情绪是独特的、有个人色彩的;但这种情绪又不是主观自生的、它与社会背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病躯那得安”、“那”字既是心理的猜测或揣想(由于沦陷区环境险恶、瘟疫流行),也是对南宋朝廷不作为的一种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