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蕃
晦日书来四月收,报余新失赵湖州。
只今交友如渠几,一展来书一泪波。
哀文鼎
晦日书来四月收,报余新失赵湖州。
只今交友如渠几,一展来书一泪流。
现代文译文:
晦日那天你给我寄来四月交割的信,告诉我你新近辞去了赵湖州的职务。
现在像你这样的好友越来越少了。每次打开你送来的书信,不禁涌起热泪。
这首诗写得深沉而感人,赵蕃辞官交游、贫病交加的生活现状,以及知音难觅的孤寂心情,都饱含在这几句平朴得像白话一样的诗句中。
首句“晦日书来四月收”点明诗人收到书信的时令:四月晦日,即四月最后一天,这天正是诗人的生日。他在这个时候收到朋友的生日祝福书信,当然很特别,也很感动,便随感而发写下这首诗。这里一信双关:既有书信的意思,也有书的含义;既因人喜得书而感,也因书成于人喜而作。这就表明书的珍贵,更表明诗人的喜极而感。
第二句“报余新失赵湖州”,诗人感叹自己近日失去了一位朋友,暗寓了赵蕃辞官后的情景。“新失”二字包含了诗人在心底的悲痛,其中有人生的突然变故,也有诗人的感伤悲叹。
三四两句转为慰藉。“只今交友如渠几”,诗人认为如今像他这样的朋友找来找去也不剩几个了。“一展来书一泪流”,寥寥数字,把作者当时那种悲感、孤寂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所谓“一展”,这是诗人想到往事的一瞬间,翻开的记忆就是朋友的信厚慰。读信时的感动、感伤、愧悔、劝戒,甚至是难堪和后悔都在泪水过后留下的惋惜和悲伤之中了。“一”字带出那种惆怅纷乱的思绪、那种挥之难去的哀愁和郁结,“流”道出了全部的心境:从开始的惊喜盼望到一下子把它展开、读了又读,其间每一个眼望、每一回思索、每一声叹息,都浸透着作者对朋友的怀念和伤痛。朋友虽离开了官场,但诗人却从他那里得到了最真诚的朋友。
这首诗从表面上看,似乎只是写自己收到朋友的慰问信而引起的种种复杂思绪和感受,其实,这里寄托了诗人对苦不堪言的交友生涯的深刻反思和认识。读来令人为诗人的诚挚友情而感动,为诗人的孤独而悲伤。
诗的结尾一句,“只今交友如渠几”也并非易地而发,而是对人生感慨的总结和概括。在诗人看来,人生在世有几个知己朋友是最重要的。人生在世不能没有物质财富、权力地位,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真诚的朋友。有了朋友才有人间的亲情和温暖;有了朋友才能倾诉心事、才能不感到孤独;有了朋友才能相知相伴、共同追求美好的人生理想。这就是诗人在这首小诗中要告诉我们的深刻道理。这发人深省的道理不只体现在这首小诗中,而是贯穿在赵蕃的整个诗歌创作之中。所以我们要用一种全新的视角来审视赵蕃其人其诗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