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蕃
新宫改作几何年,像设于今尚俨然。
薜荔绿垂山木槁,长春开尽草芊芊。
诗前二句分叙故宫变迁和旧貌留存。宫室既经改造,便无从查稽废兴岁月。仅能估计,自宋迄今不过几度春秋而已。“像设于今尚俨然”句使诗意为之一振。出人意料的是,“俨然”的字眼不是描述宏伟建筑的气象,而是形容陈设的庄严。
这样看来,赵蕃笔下的“像设”,实际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御容和皇后神像。因为赵匡胤自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入宫以来,对后妃、皇子告诫甚严,即位以后,深恐其重蹈外戚干政的覆辙,因此宫廷在帝王生平时,以帝后神像对之祈祷,对国家兴衰治乱起到一种无形的心理作用。第二句是全诗的关键句,预示了作者由宫室沿革而引起的意念活动和感叹。三、四句紧承以赋体,描写今日所见之景。作者用笔高绝,不从宫中陈设的华侈着眼,而是抓住宫墙蔓生的青藤和遍地繁茂的春草着笔。青藤垂绿,春草芊芊,正是生机盎然的象征。然而它们所依傍的宫墙却是山木凋零、一片荒凉之象。此联不仅写景状物,流露了作者的感受,而且以景生情,蕴含了作者对世事沧桑的无限感慨。
全诗感情色彩极为浓郁。诗人在描摹旧宫之景时,纯以情语感动读者。颈联则统观全局,“自今一雨足,天气更发生。”字面上以议论结束四联中形成警句;感情色彩极其浓厚、悲怆动人。“题旧宫”题意高妙精警、饶有诗意而不直露,于简炼处尤显深韵。从词采到意象的内涵、从结构到意脉的贯通都颇见作者匠心。尾联以景语作结,“开尽草芊芊”的“草”字,寓人事纷纭、世事沧桑之意境,令人读来自有无限感慨。
诗评家称为“发思古之幽情”,绝非虚誉。现代文译文如下:
在历经多少年的风雨之后,这座新宫已经改作了他用;现在的这座宫殿中,依然整齐地陈设着各种神像。缠绕着薜荔的宫墙残破不堪,只有那山上的树木还郁郁葱葱;可那四季长春的花草已凋零不见,却繁茂着茂盛的青草。这些青草就像那往日的繁华一样,虽已逝去却依然生机勃勃;而那些宫殿则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变得如此荒凉冷落。
这就是赵蕃《题旧宫》一诗所表达的主要内容,整首诗情感色彩浓郁,通过对旧宫的描写,表达了诗人对历史沧桑的感慨与感慨中的惆怅与迷惘。这首诗值得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