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蕃
尺浑孰愈千丈清,幽居何以争城倾。
翱翔蓬蒿岂不适,乃欲万里劳蜚鸣。
文章纵云有定价,瓦釜亦或能铿鍧。
知音固当属善听,我初未鼓一再行。
郑人之璞周死鼠,昧者自谓怀连城。
我于翰墨虽早嗜,四十五十今何情。
元无小异君孰取,矻矻便欲扬其名。
得非念我西南征,倦游久意思佣耕。
少年不饮老更醒,而众纷纷多绝缨。
属君勿用扬其名,臃肿拳曲能全生。
原诗的背景:赵蕃是一个清高的诗人,他在城市里闲居时收到了好友徐季纯赠诗的邀请。虽然他在诗中表示了渴望过上悠然自得的隐居生活,但是他又认为自己的文笔仍有长处,想追求自己的才华并获得名誉。此时他又正处于赴远方或待战或在追逐功名的途上。在这种特殊的背景之下,两人见面饮酒言诗。诗歌《次韵徐季纯见贻》的艺术构思为写虚——不是实赋眼前之景、言胸中之感。境界何其开阔、襟怀何其旷达;而对现状的态度是放纵豁达中的另一种结果。
现代文译文:在诗词创作中,谁说一尺浑浊就不能比千丈清流更引人注目呢?在幽居生活中,为什么一定要争得城市的繁华呢?在蓬蒿之中飞翔难道不是一种舒适吗?为什么非要飞到万里之外去鸣叫呢?文章即使定价再高,也有庸俗的文章。知音固然要有人来听,但我却一直没有鼓瑟弹琴,也没有吸引到听者的耳朵。如同埋没在周边的老鼠中的璞石一般,虽然无人识得其中的宝玉价值连城。我在文字的世界中很早就热爱了,但现在四十有五的年龄似乎已没有当时的激情了。我认为你和别人文章中的差距并不是很大,每天辛辛苦苦地想要扬名立万。也许是因为我常常在外奔波,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吧。
“得非念我西南征”以下六句:是说对方不要扬名心太甚,以免适得其反。“得非”两字点出主题,劝慰朋友不要为我的奔波忙碌、在别人的眼中勉强卖弄才华,因他长期离家已不习惯城居的生活了;再说他也早已过了自怨自艾、争名夺利的年龄;还说明了当前他这里人言啧啧、多流言蜚语。故用六句告诫对方应该忘记他那些风浪曲折经历中所想到的东西。而全身全生。最后用劝慰的话作结。言简意赅、意在言外、语近情遥、耐人寻味。此诗前半规劝对方、后半劝己相劝对方应该抛弃争名之心才能悠哉优哉地生活下去。整首诗通过丰富的想象和联想,巧妙地运用拟人化的手法对世间事物进行人格化的描写,是写虚写意类诗歌的一个范例。
整首诗透露出作者闲居读书、身归田园的恬静心态和潇洒从容的人生态度。尽管身在乡野田园间,可胸怀九州方圆,已具有淡泊明志的优雅之气。这也是整首诗歌中唯首联富有生动之气之缘故。“争城倾”三字暗点题目之“见贻”,不仅交代了朋友的现状和自己现在的处境——出仕途和下基层的经历颠沛其中而悬落不停。“如何”“竟日”“不知何似”都从形迹上写出诗人奔走不已的疲累不堪的生活现状与疲惫的心灵的状态来。其中词浅意深具有作者的执着、韧性与辛苦、艰难等意蕴在其中。“西南征”“倦游久意思佣耕”说的便是赵蕃的心比长风还飘渺!他身在底层为上层服务但精神追求和理念似乎在追寻更高的目标。这种追求也给人们带来了清新自然的气息和蓬勃的朝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