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蕃
骤雨落还收,余寒去却留。
飘零梅树底,仿佛杏梢头。
酒有连朝病,诗从一笑求。
平生湖海兴,又复具扁舟。
赵蕃的这首诗写的是即将离开自己熟悉的官场、奔赴新职的凄凉与悲壮。在官场多变的岁月里,人生又是何其的无常,而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又不禁百感交集。
首联写离开巴陵前的天气和景物,寓情于景,表现了作者当时内心的喜悦之情。骤雨初歇,梅林虽已恢复了平静,但残留的雨气尚未完全退去;料峭余寒虽已过去,但毕竟春寒料峭。雨后梅林更显妩媚,而枝梢的杏花更红。在赵蕃看来,他像一颗种子从沉睡中刚刚苏醒,正在稀疏的梅林和杏梢头悠然走过,这就使自然景色在他眼里生动起来。但面对此情此景,作者并不掩饰他心中的喜悦,心情自然流畅。
颔联是赵蕃自我谴责之辞,他不掩饰离开朝官、转入外放所得到的短暂的病态的满足感。“酒有连朝病,诗从一笑求”用隐喻手法表达了一个无可奈何的事情。“酒有连朝病”,前加了“多时”,曲折表达出自己情感上经历的不幸之虞,欲将忧郁发泄在酒上。“连朝病”对“一樽酒”,见出句式之工整,又见出内心之悲苦。“诗从一笑求”诗人感到只有通过诗歌创作来排遣内心的苦闷了。
颈联是诗人自嘲之辞。赵蕃一向以文名和酒量自负,现在居然因为饮酒而生病了,这是他感到十分可笑的事情。但是笑过之后,他又说:“我这一生里见过那么多湖海山川、见识过那么多人间胜景。”表达了乐观、豁达、洒脱的胸襟和奋发有为的精神风貌。他又开始对未来产生了新的憧憬,又感到即将离家去任的新职“似泛复似怪”(“似泛”似船在水面上漂浮,“怪”谓不合规矩),显得不伦不类。这不过是诗人的调侃之辞罢了。
尾联更是诗人的自我宽慰之辞。“平生湖海少安静”,这一句应该说还是真诚的。赵蕃的性格中有一种刚健豪迈而又活泼好动的气质。据他的同学赵师侠(有《燕幕看雨》诗为证)说:“子常平生湖海少安静。”意思是他天生就具有一种奔腾跌宕、活跃旺盛的生命力,这是无法遏制的。
因此诗人“具扁舟”东下时,仍然壮心不已。此诗对仗工整自然,用典贴切妥当,语言流畅而富有感情色彩,所以能气韵生动、神完气足,堪称南宋诗坛的一篇佳作。
当然了这是一首七言古诗(或称七言律诗),通篇气韵生动、神完气足。尽管这是诗人经过精心构思之后才创作出来的佳作,但是读者读起来却觉得顺口、流畅而自然,一点也不感到有雕琢造作之嫌。这种艺术效果的形成,当然是和诗人那深厚纯朴的思想感情分不开的。
译文:暴雨刚停又转轻寒春意残留枝头梅花零落飘零梅树底恍忽间仿佛又见杏花初绽飘零梅树底恍忽间仿佛又见杏花初绽余寒袭人雨霁天晴心中喜悦情绪泛滥如酒连朝病意今日一笑消散胸怀豁然平生湖海飘零不定少有安静今日将移官巴陵心绪万千具扁舟一叶任风吹浪随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