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蕃
谁道蛮州异故园,夏来草木亦苍然。
扶疏绕屋平生句,有愧青山啼杜鹃。
诗名为“绝句”,可说的当然不是一般的律句而应为绝句中的某些景观或者是临别的诗词品读等别离况味和节俗习惯罢了。“此别桂难留,兹行荆不早。临分重回首,泪满春风草。”这是诗人在离别时所吟哦的诗句,这其中所蕴含的别情离绪和离愁别恨,恐怕是诗人当时最为心境的写照了。
“谁道蛮州异故园,夏来草木亦苍然。”此句表面上是问自己,也似乎在问他人:“谁说这辰州和我家乡的物候不一样呢?你看这树树皆绿、青草泛青的景象,不正是和我家乡春天桃红柳绿的景象一样吗?”然而仔细品味,诗人却是在以物候的无异暗示自己心情的无异,“亦苍然”三字也大有弦外之音:身在蛮荒的辰州,心情也是苍然吧!
“扶疏绕屋平生句,有愧青山啼杜鹃。”这句似乎是诗人对自己一生的自我评价和自我安慰。“平生句”三字大有深意,它不仅指自己一生所作之诗,也暗含了自己平生所追求的东西。从这句看来,诗人一生所追求的东西似乎也不少了,但细细品味,“有愧”二字却透露出诗人内心深处的一种无奈。他究竟愧对于什么呢?恐怕只有诗人自己才知道了。
至于这诗的前两句,可说是因小见大,由“草木苍然”的物候变化引出了自己的一片情怀,因而初读似觉景中无诗,细读则觉得其中意蕴无穷了。诗在结句的造句方式上采用了韵脚前置的倒装句式,这是北宋后期及南宋初词的一种句法,五言、七言皆可作此变化。如辛弃疾《鹧鸪天》词中的名句:“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这种句式变化既增加了词句的韵味和情趣,又使诗句显得新鲜别致。
现代文译文如下:
谁说这辰州和我家乡的物候不一样呢?你看这树树皆绿、青草泛青的景象,就如同我家乡的春天桃红柳绿的景象一样。这四周都是草木,这些年我所写的诗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但是“有愧青山啼杜鹃”,总觉得自己愧对自然愧对生活。这些年来我的所作所为又让青山知道了我的愧疚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