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赵蕃
清江郭内千竿竹,爱此浑如屋上乌。
我亦山中富此物,若何奔走为饥驱。
原诗作者为一代宋诗人赵蕃。这是一首送别诗,通过对“清江”“千竿竹”、“屋上乌”等富有农村特色的景物的描写,表现了作者对农村生活的喜爱之情以及对友人的送别的不舍,下面是这首诗的赏析。
在宋朝时,人们的聚散离别多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动。人与人之间的了解和包容,不仅仅基于王室家族的内聚逻辑,那就是因共同的血缘或官职形成的联盟关系。相别者的握手话别,总是尽可能为对方将分别理由梳理得客观、忠厚且正能量,唯恐给人一个消沉的理由,让别人心中顿生同情而落下痛苦之感。这时即便是不能别离的人,也会因为对离别的想象而生出感动。这首诗所表现的人际关系就是这样一种状况。
诗人与杨谨仲因政见相似而投缘,而要别离了,他先在门前“清江”的美景上加笔描画,增加美的容量,使人有不舍之感。杨谨仲要去的地方是江南的“桃源”,更增加了一层神秘感。此情此景叫人如何舍得?千竿修竹啊!由眼前的竹林,引发了诗人对好友此行一路所见山川景色的想象;也同时对好友将置身彼境的心情作了一番想象与推测。由此便叫人自然地想到二人一路相伴相随、有说有笑、过些日子再相见的那种可能,从而在心中产生出一种无奈而又甜蜜的遗憾来。于是他也就借着眼前这千竿修竹,将自己的情感流淌而出:“爱此浑如屋上乌。”这是从视觉形象上作比。以“浑如屋上乌”来比喻眼前这千竿修竹,也是借用了杜甫《春宿左省》诗中“花舞蝶飞穿径竹,莺歌雷动拂墙乌”的诗意。乌在古时是吉祥的象征,诗人在此处是借以表达对友人的祝福之意。
“我亦山中富此物”一句,是诗人自我形象的表露。“我”也是山中人,也拥有千竿修竹。这其中包含着一种自嘲和自嘲后的自慰。“富此物”三字更是把诗人对人生的某种执着和喜爱表现得颇为深刻。但这里所表现的也不仅仅是诗人对修竹的喜爱,更是对自己志趣的某种肯定。因为竹子在古代文人看来,是一种高雅之士的象征,它代表了士大夫阶层的清高简朴、坚贞挺拔的精神境界。虽然此处“我”并未道出,但给人的感受已经足够强烈。诗的后两句则是这种情感深化的结果:“若何奔走为饥驱。”以“饥驱”来比人生的奔走劳累,其情感深度也不必再说什么了。在这两笔描绘中,我们不仅看到了诗人对友人的祝福和自我情感世界的自我陶醉,还看到了他对功名利禄的淡然的态度和理解。此时,那份守拙守愚、悠然于江湖之外的人生选择,已经在诗人的胸中油然而生。此时的分别对彼此来说都应是难以割舍的情感之旅。
现在来作现代文译文:在清江城内,有上千根修长挺拔的竹子环绕着住宅。我对这千竿修竹非常喜爱,就好像对自己的屋子上的乌鸦一样喜爱。我虽然是山里人,对竹子有丰富的感情,但为了生计不得不远离居住之地。(亲爱的)杨谨仲你也要远行了,(我们)也要分别了。你我同为爱竹之人,(我们)的感情仿佛是朋友之间难得的情谊,与诗酒为伴!诗人用了寓情于景的手法把自己的情怀寄寓于所写景物中以此作比和抒情表达,古人读诗常有借物以寓怀抱之举,也是常见的表现手法之一 。 我的思想如同这一片千竿修竹一般顽强不屈(每根竹子都有可能从土壤中吸取养分成为一根挺拔的竹子)。这种情怀将伴随着我一起度过日日夜夜(比喻人生的奔走劳累)。现在你要去远方了,(亲爱的)杨谨仲!希望你能够安好!这首诗虽为送别诗但抒发的却是一种对人生的理解和情感,而不是单纯的离愁别绪。在赵蕃笔下可见宋代文人的思想深度和艺术造诣。
当然这是一首典型的文人墨客的作品,自然也是赵蕃流传千古的作品之一。诗的前两句寓情于景是对他挚友情怀的表达;后两句寓情于事抒发了自己因为生活的奔走劳累不能同家乡山林与挚友一起生活的惆怅情怀。整首诗语言质朴、情感真挚、意境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