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辛弃疾
百郡怯登车,千里输流马。
乞得胶胶扰扰身,却笑区区者。
野水玉鸣渠,急雨珠跳瓦。
一榻清风方是闲,真得归来也。
卜算子·用韵答赵晋臣敷文,赵有真得归
百郡怯登车,千里输流马。乞得胶胶扰扰身,却笑区区者。
野水玉鸣渠,急雨珠跳瓦。一榻清风方是闲,真得归来也。
译文:
天下各郡县怯于面对刺史乘坐的车驾,千里运输战马归附朝廷。我也乞求能够摆脱这纷纷扰扰的世事,去到那清静的田园间过上悠闲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回归啊。
清澈的渠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急雨敲打着屋顶,如珠般跳跃在瓦片上。拥有一个简陋的床榻,享受这清风徐来,这才是真正的闲适生活。现在我终于得到了这个地方,不必再瞻前顾后、纠结忧虑了。
辛弃疾这一首词是在写给赵晋臣的。他在信州铅山(今属江西)瓢泉隐居,曾于庆元二年(1196)到铅山五磊山谢石氏家小住一旬之久。词的上片用反语,虽然只是“真得归”,但透露了对“归”的渴求与失望情绪;下片则直接描绘夏雨急至的情景,并以夏雨跳珠比喻“行者匆匆”之喧嚣。其主观动因,源于自己官职上的迁升,“使客番终乐此”而来的真得而复失的精神失落,“一榻清风方是闲”的笑嘲以及其中所隐含的自嘲之意是颇可以参悟参悟的。诗人抒发不遇之思。有企羡他人超脱尘世的情绪交织在希望和失落中。“野水鸣渠”,固然给人以田园有处之感;“急雨珠跳瓦”,也是人们常写的归隐之趣。而其下所接却是:“一榻清风方是闲,真得归来也。”读到这里,你会觉得前文所写并非田园景色而是闹市噪音反衬诗人内心渴望超脱的清静、远离官场的纷扰。这首词意在表明:辛弃疾身处尘世之中而心通天外,身处官场之中而意在求闲。其超脱之意趣和隐逸之向往,跃然纸上。
这首词写得平淡如水,但韵味悠长。诗人以淡泊之语表现自己向往归隐生活之情,实为词中佳作。此词语言平实,但意境高远。读之使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且全词表达了诗人虽有不如意之处,但能自得其乐的乐观情怀。此词一出,便受到当时文坛注目,成为当时词坛上的一篇佳作。正如有人评论此词所言:“此稼轩先生七言乐府最得意之作也。”此言当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