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辛弃疾
绿萍池沼絮飞忙。花入蜜脾香。长怪春归何处,谁知个里迷藏。
残云剩雨,些儿意思,直恁思量。不是莺声惊觉,梦中啼损红妆。
《朝中措·绿萍池沼絮飞忙》赏析
这是一首以描绘闺情为题材的词,上阕写女子独自春思之苦。一片绿萍已引人怀春,又况空中乱飞的柳絮呢!眼前池塘里繁忙地浮动着一片片翠绿,好一幅生机盎然“绿萍”图!随着绿色,引入眼帘又一景,蜂儿在花间酿蜜,满含着花粉的“脾”面含酒意。本写姑娘等待出征在外的青年男子的归来。在这里词人采用了倒叙的手法,其中又有特写镜头,最动人的花是入蜂儿的脾中的,它是被香甜的蜜汁陶醉,还是想起了外边盛开的百花呢?其中恐怕有不少触目伤情的内容在其中,写花实写人。“乱纷纷”,让人读之生“伤心动气”,的确能窥视到姑娘的心灵世界是她独有的情感的私有物了!思绪缠绵至此刚断,“怅绵绵”,好景倏地收束不住芳踪,一阵微雨,飘然而至,这似乎是自然界对她的滋润,其实不然,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借这“点藉头”来表达她内心的悲思罢了!那杨柳枝上的“残云”,即已留有旧时痕迹的“些儿意思”,足以勾起人的缕缕情思。整个上阕的基调是愁人的春思,充满悲情和感慨。
下阕却一转,“直恁思量”,另是一番情况了。她决不是莺声唤醒了梦境中的人,她的啼哭已不是春夜梦中的痛楚的独醒。那么如此“思量”什么呢?结句却令人有些茫然。“梦难成”也不过是黯然神伤的一种表现罢了!到底是为谁呢?一个热切而深情的期待着“思量”,耐人寻味,至于其缘由确实使人迷惘的,其悬念是从全词中产生的,至此竟戛然而止,给人一个口吻娇憨而又充满期待、娇羞的形象。
这首词写的是闺中女子对久戍边地的情郎的思念。作者笔下的这位思妇形象,在现实生活中可能确有其人,或者是词人匠心独运的产物,“梦中啼损红妆”也正说明了这一点。词人通过辛女主人公的内心活动,表现了这位女子对爱情的渴望与追求。
现代文译文:
绿萍池中柳絮繁忙飞舞着,蜜脾里的花蕊散发着香气。一直奇怪春光归往何处,谁知这其中的曲折与隐藏?残留的云彩和多下的雨水,这些意思原不足为道,竟这般地痴想。不是被黄莺声惊醒,而是在梦中哭泣以致红妆尽褪。
这首词语言质朴清新、风格自然明快。它不同于作者那些模仿宋词的“正统派”作品,而更接近作者前期词的清新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