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辛弃疾
万事一杯酒,长叹复长歌。杜陵有客,刚赋云外筑婆娑。须信功名儿辈,谁识年来心事,古井不生波。种种看余发,积雪就中多。
二三子,问丹桂,倩素娥。平生萤雪,男儿无奈五车何。看取长安得意,莫恨春风看尽,花柳自蹉跎。今夕且欢笑,明月镜新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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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首《水调歌头·即席和金华杜仲高韵,并寿诸友,惟酹乃佳耳》中,辛弃疾巧妙地将消极颓废的消沉情感融入到快乐当中。表面上是以浪漫夸张的方式对待,尽情狂饮诗酒。在此豪饮的同时也产生了离情别意、才华不如愿以及浮沉官场的思想变化和影响,借用想象而想前人之诗词的思想注入字里行间;诗词同时也生出一缕大丈夫有所作为无法叙泻和无所作为人生老老的深沉落寞感和因不服气而无知的痛悔失足感和因此产生解脱浮沉、消沉影响和思想的解脱感。
从词的开头可以看出词人是在纵情诗酒,抒发着人生感慨。但是“万事一杯酒”,这并非是对生活的放弃,而是对一切付之一醉的无奈选择。在醉乡之中,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得到了暂时的解脱。“长叹复长歌”,心中的不满与悲愤化为了长长的叹息和长长的吟唱。叹息的是:有志之士却无施展才华的机会;而那些追求名利的人却一味地追名逐利,荣华富贵于我如云烟,又有何意义呢?“杜陵有客”,借前人之诗词表达自己的心声。“刚赋云外筑婆娑”,词人借用杜甫的“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归园田居》)来表达自己虽屡遭贬谪但仍热爱自然、超然物外的旷达与洒脱。
词的下阕开头“须信功名儿辈,谁识年来心事”两句,是全词的重点和转折。在比较隐晦的道白中透露出词人内心郁积的不平。“古井不生波”则更进一步说明了这种心境。“种种看余发,积雪就中多。”词人以白发和积雪来比喻自己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却一事无成,流露出一种悲观情绪。然而词人毕竟是旷达的,他没有就此消沉下去。“二三子,问丹桂”,表达出词人把希望寄托在未来的态度。最后的“看取长安得意”至末尾是词人积极的表白:我仍然会坚持不懈地追求自己的抱负,待我功成名就那一天,我也不会感谢那些因妒贤而排挤我的人。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而自责,用那又新又亮的明月镜(“明月镜新磨”)来照他们自己的丑恶嘴脸。
全词多处运用借意、典故、比较、衬托等手法表达作者内心的感慨与反抗精神。而这一系列的抒怀手法又都是在饮中得来。在这里,酒已经成为词人的一种解脱、一种出路、一种表达自我的手段了。正如王安石诗中“世路如今已惯从,何曾夜夜得安宿”。世间的一切欢乐已随风而逝,酒使他获得的只是颓废的老老情老何堪。“万物一置胸中矣!”(东坡《祭张文定公文》)或许这种坦荡正是人生苦闷难遣之时精神即将解脱的唯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