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辛弃疾
用“些语”再题瓢泉,歌以饮客,声韵甚谐,客皆为之釂。
听兮清佩琼瑶些。
明兮镜秋毫些。
君无去此,流昏涨腻,生蓬蒿些。
虎豹甘人,渴而饮汝,宁猿猱些。
大而流江海,覆舟如芥,君无助、狂涛些。
路险兮山高些。
块予独处无聊些。
冬槽春盎,归来为我,制松醪些。
其外芳芬,团龙片凤,煮云膏些。
古人兮既往,嗟予之乐,乐箪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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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听兮清佩琼瑶些
在瓢泉边,我听到了如琼瑶般清脆的龙吟。它像明镜一般映照着秋毫之细,真乃秀美壮丽之至也。我想对这种清幽之地实在不可离开,那是被流浑的江水浸泡、腐烂的江岸才会长出乱蓬蓬的草莽,哪比得上这里居住着群虎与群豹。若是口渴难耐,想让它们喝水的地方,此为秋泉清澈明亮之处,何止猿猴喜爱,实乃人生难得之乐地也。
从古至今,这地方即使流过大江大海,江上的巨浪似乎只是一粒草芥一般容易颠覆翻滚的小船,请不要借助任何外力助长江浪涛涛汹涌澎湃之势也。这条通往山顶的路真险啊!就像群山一样高耸入云端啊!这样的高峻无比的环境中只有我自己,孤零零地守在这儿啊!这样的寒冬里有温暖的酒樽;待到春意盎然之时,我就制作美酒为你享用;外面散发着芬芳的花香,里面片片如龙,一片如凤的茶叶堆积如山;上面漂浮着煮云般的琼脂糖膏。想到古人早已逝去,而自己却在这里乐享清贫的生活,不禁感慨万分。
这首词以“些”语作结,既对瓢泉作了形象描绘,又表达了词人超然物外、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志趣。全词文思飘逸,语言优美,意境深远。
这是一种潇洒而又执着的情怀的表达,积极而执着的人生态度。明明知足常乐,却还妄想着与明月、云涛为伴,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放声高歌;是万般的无奈何无聊之余的自解自嘲自慰;客愁、归愁将他心事重重压在心上。如今本无一物消愁的日子竟如古人云“乐箪瓢”,自己乐在其中了。这也许是辛弃疾人生的一种最高境界吧!不刻意追求奢华,不在意虚名,只是用心去体味人生中的平凡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