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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赵秉文
一声鹎鵊唤年芳，底事惊回蝶梦长。
独倚栏干梳白发，满襟清快晓风凉。
五岳观四绝 其三 晓
一声鹎鵊唤年芳，底事惊回蝶梦长。
独倚栏干梳白发，满襟清快晓风凉。
这首诗，以“独倚栏干梳白发，满襟清快晓风凉”这一形象动人的画面，表现了诗人看破红尘的超然物外之态。白居易诗云：“渐变有数贫无命，不语见人心。迟眠但觉夜来长，独坐只觉得曙迟。”与赵秉文这首诗有异曲同工之妙。赵秉文笔下的“晓”，可谓别具一格。作者独倚栏干，看着老之已至，回思早年忙乱的生命历程中的虚浮梦幻，有如飘过眼前的一场五彩缤纷的梦境——人一生荣华富贵都成为泡影，“啼更不如梦里声”。清醒过后的早晨，“看著眼前草树，兴亦阑珊”（陶渊明诗句），实在觉得一切都提不起兴致。“老”，还是近几年来才有的事，而今竟至如此而已。在“晓”这一特定时刻的特定人物形象中，诗人似乎要告诉人们：人生不过如此而已。
“一声鹎鵊唤年芳”，“鹎鵊”，即鵊鸟，鸣声急促，其声可媚。“唤年芳”三字，化无声为有声，将外界鸟鸣声与心头感觉巧妙地结合起来，有“鸟鸣山更幽”之感。“惊回蝶梦长”，借宋无名氏《鹧鸪天》词意：“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同时以“蝶梦”与上句的“鹎鵊”鸟鸣相互呼应，表现了时光的流逝和人生的匆遽。
“满襟清快晓风凉”，是全诗的点睛之笔。诗人从万念俱灰的虚无空幻之中苏醒过来，透过晨风拂过的襟袖所感到的快意，这样就把诗的境界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独倚栏干梳白发”的形象之上，笼罩着一种使人感到既凄楚又爽快的晓风凉意。在“满襟清快”之上戛然而止，于是，诗人便以退出红尘、返璞归真的超然物外之态，在字面上带着无限的留恋和感伤离开了人世。
此诗写景如画，以形传神，将清晨万物复苏和生机勃发的景象写得极有层次感。“一声”鸟鸣，“满襟”清快，“独倚栏干梳白发”的形象也跃然纸上。同时又将诗人对人生的深刻体悟融入其中，使得整首诗景中有情，形神兼备。综上，“一声鹎鵊唤年芳”，“独倚栏干梳白发”，为表现诗人的怅惘忧思、通达乐感的精神气质服务。“看著眼前草树，兴亦阑珊。”很好地补充和完善了这种感觉表达。这首诗语言凝练、含蓄隽永、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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