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赵秉文
山作屏风样,其如空翠何。
不遮秋塞尽,空障夕阳多。
游崆峒四绝 其三 翠屏山
金代:赵秉文
山作屏风样,其如空翠何。
不遮秋塞远,空障夕阳多。
译文:
翠屏山峦叠嶂,像巨大的屏风一般,但它再高再大,也阻不断秋日山下的塞远风光,却足以使西天的夕阳衔山景色多添几分落寞与迟暮。
赏析:
赵秉文生活在金朝由盛而衰的转折时期,但这首山水小绝,却不着一字关于时代变迁的议论,只是从对大自然的美景的描绘中显示了安逸闲淡的气氛,说明他超脱世俗的心灵世界。
首句“山作屏风样”是写近处的山峦重叠,峰峦起伏,酷似天然的屏风。次句“其如空翠何”,写远景。翠色山峦静峙天际,但觉苍苍莽莽,深不可测。着一“空”字,是奇妙的有得之笔,顿使平实之景似乎注入了一种动人的旋律。那么山下是不遮蔽秋日田野广袤的风光了吧,这一声似乎脱口而出的问句使读者的心弦为之一跳,以下顿时不同寻常,大有无穷魅力了。“不遮秋塞远”,不仅是写塞北秋季特有的景象,为三、四句“空障夕阳多”作铺垫。而且入木三分地揭示了诗人作此诗时的心理感受。大自然的神奇造化固然给人以美的感奋,但历史上北地的征戍,眼前的荒凉又使人多么地惆怅和茫然。这一句也是对现实内容情事稍作顿挫后的一种收束和升华。最后一句“空障夕阳多”,与上一句“空”字相呼应,它们一虚一实,一远一近,字面上都写出了山的空蒙和广大,但侧重点各不相同。“障”是动作,有力度;一“空”一“障”顿使画面具有动态和气势。夕阳西下时分常常是作者抒发悲怀的时候,因为落日带给人以迟暮之感、岁月流逝的伤感。而一个“多”字又道出了诗人在感受空蒙夕阳时复杂而又无奈的心情。
此诗前两句写景为主而辅之以情理,后两句则句句写景兼以抒情、议论为内核。“不遮”、“空障”的闲淡之中又表现出了诗人面对山水时超脱而爽朗的心理状态。另外虚字“其”、“何”的使用使之兼有工整对仗的风味和律诗特具的意境美。这是律化的绝句应有的特色。这样的作品在当时的诗歌史上独树一帜,决不是偶然的。赵秉文作为金代著名文人兼政治家在诗歌创作上能摆脱“以文字为古文”的藩篱而趋近于更富自然气息的山水绝句正是一种时代精神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