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唐顺之
诸城连接控吴中,群贼无知枉见攻。
谁识主人多胜算,关门闭得不通风。
七言古诗,予家居三山,门外有石壕驿。三山及凤凰、朝天、承天四门城垒鼎沸之际,贼亦曾连队逼城。故感而有作,题曰《感事》。
诸城连接控吴中,群贼无知枉见攻。
谁识主人多胜算,关门闭得不通风。
蚕食鲸吞渐不禁,潢池大盗莫纵横。
他时海宇澄清后,无复飞书请上征。
这是诗人在明英宗时期亲身经历的事情,当时的朝廷内忧外患,作者对此有深刻的体会和认识。首句“诸城连接控吴中”七个城门,把整个南京城联系在一起,控扼着吴中地区,地势十分险要。第二句“群贼无知枉见攻”,是说当时社会上确实存在着一些无知的群贼,他们盲目地来攻打南京城,其实他们并不了解南京城池的险要和守备的严密。三、四句“谁识主人多胜算,关门闭得不通风”,是说真正的有胜算的是城中的主将,他防守严密得连一点风也吹不进。这两句表面上是称赞主将的守城本领,实际上是讽刺那些无知的群贼的无知和愚蠢。
五、六句“蚕食鲸吞渐不禁,潢池大盗莫纵横”,是说朝廷对地方的统治已如蚕食鲸吞一般地一天天削弱了,而地方上的土豪劣吏却像潢池放火的盗贼一样横行不法。“莫纵横”即“莫敢谁何”,是说那些横行不法的土豪劣吏没人敢去管他。这里从城市扩展到整个农村,说明社会矛盾在加剧。
末句“他时海宇澄清后,无复飞书请上征。”是对明英宗被俘后的朝政的前景有所预感而抒发的感慨。这“飞书”即今日的电报和电话之类,“海宇”即全国各地。在朝廷底定中原后,全国再也不是人人惊惶,上有电讯呼应的时代了。“无复飞书请上征”,也就是说再也不需要用这种办法去请示汇报了。这句诗表面上是说朝廷的通讯工具已经陈旧了,再也不需要用它来请示汇报了;实际上是暗喻朝廷的统治已经巩固了,再也不需要用飞书传信之类的方法来向朝廷报告情况了。
这首诗在艺术手法上采用了寓贬于褒、含而不露的曲折写法。对于这样一首具有深刻政治内容的诗篇,如果直接点明主题,把它放到当今的时代去写,就一定会露出明显的当代痕迹而失之于浅露。作者采用了曲折隐晦的手法,巧妙地以城市守备问题作为诗的表面主题,并大量运用暗喻、象征等形象思维形式,多角度、多侧面地去描绘城市防卫战的高潮情节,又寓贬于褒、含而不露地把本来已经比较含蓄的主题表现得更加鲜明而突出;尤其是通过高潮情节的描述、体现了战后秩序重建必然是政权巩固和国家安定的反映,曲折而深细地表现了对“主将收朝庙”的一种良好的祝愿与信心。可以说这首诗正是李唐借游历胜迹而描绘的风土人情赞来暗写国家中兴、反对地方藩镇割据的这一鲜明主题。虽然其中的形象塑造有一定的片面性、而历史细节不十分精确的问题(如在“碧云为壁红阑干”问题上),但这首诗仍然是一首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巧妙结合的优秀诗篇。
至于这首诗的今译译文如下:
七座城门连接着控制吴中地区,一群无知贼人枉然前来攻城。谁知道主人胸有成竹稳操胜算,关闭城门紧密布置百无一疏。暴虐者像蚕食鲸吞渐渐难以自制统制沦为叛军渔肉老百姓也无暇正色公道使得为害地方强悍的贼盗纵性妄行这样想来国家平静安宁过后真不会再有什么紧急情况了就连飞书请求皇上征调兵员也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