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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岑参
白山南,赤山北。其间有花人不识,绿茎碧叶好颜色。
叶六瓣,花九房。夜掩朝开多异香,
何不生彼中国兮生西方。移根在庭,媚我公堂。
耻与众草之为伍,何亭亭而独芳。何不为人之所赏兮,
深山穷谷委严霜。吾窃悲阳关道路长,曾不得献于君王。
《优钵罗花歌》现代文译文:
在雪白的南山之南,在赤红的北山之北, 生长着世人不知的奇花,翠绿茎干碧玉般叶片多秀美。 六片花瓣托着九重花房,夜晚闭合清晨绽放异香飞。 为何不生在中原沃土,却要在这西域边陲? 将它移栽到庭院中来,装点我的官署厅堂多娇媚。 羞与凡草为伍显高洁,亭亭独立散发清芳味。 为何得不到世人赏识?在深山幽谷独对寒霜摧。 我暗自悲叹阳关路迢迢,不能将此奇葩献君王帷。
赏析:
诗人此诗以西域奇花优钵罗为咏叹对象,通过三个层次展现了诗人复杂的情怀:
一、异域风物的惊艳描绘 开篇以"白山""赤山"的强烈色彩对比,勾勒出西域特有的地理风貌。对优钵罗花"绿茎碧叶""叶六瓣,花九房"的精细刻画,以及"夜掩朝开"的生长特性描写,展现了诗人观察入微的写实功力。
二、花品与人品的双重寄托 诗人将优钵罗花"耻与众草之为伍"的高洁品性,与自身"曾不得献于君王"的仕途遗憾相映照。花之"亭亭独芳"实为诗人孤高傲世的自我写照,而"深山委严霜"的遭遇则暗喻才士不遇的普遍困境。
三、丝绸之路的文化乡愁 "阳关道路长"的叹息,既是对地理阻隔的感慨,更暗含对中原文化的深切眷恋。诗人以"移根在庭"的想象,表达了对文化交融的渴望,最终落笔于"献君王"的政治理想,完成由物及人的情感升华。
全诗在咏物中寄寓身世之感,将西域风物的奇异之美与士人的家国情怀完美融合,体现了盛唐边塞诗特有的壮阔与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