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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岑参
联步趋丹陛,分曹限紫微。
晓随天仗入,暮惹御香归。
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
圣朝无阙事,自觉谏书稀。
《寄左省杜拾遗》现代文译文: 我们并肩走向朱红宫阶,却在紫微垣下分属不同官署。清晨随天子仪仗入朝,傍晚染着御香归来。白发人感伤春花凋落,仰望青云羡慕飞鸟自在。圣明时代似乎没有缺失,自然觉得谏书越来越少。
赏析:
这首诗展现了诗人作为谏官的特殊心境,通过三个层次递进展开:
一、朝堂日常的仪式感 "联步趋丹陛"四句以工整对仗勾勒出唐代官员的日常:庄严的朱红台阶、分隔的办公场所、严格的朝参制度。紫微垣的意象既指实际官署位置,又暗喻接近权力中心却始终隔阂的状态。"御香"这一细节生动再现了宫廷特有的氛围。
二、生命与理想的矛盾 "白发悲花落"突然转入抒情,形成强烈反差。诗人以"花落"喻年华老去,用"鸟飞"比仕途理想,白发与青云的色彩对照中,透露出时间流逝与抱负未酬的双重焦虑。这种个人感伤超越了普通悲秋情绪,具有特定身份下的深层意味。
三、谏官身份的微妙自嘲 尾联表面颂圣,实则暗含讽喻。"无阙事"与"谏书稀"构成巧妙反语,在太平盛世的表象下,暗示言路不畅的忧虑。作为拾遗(谏官),这种欲言又止的表达方式,恰恰反映了其职位的尴尬处境。
全诗在平实的叙述中暗藏机锋,将对时光的感慨、对理想的追求与对朝政的隐忧融为一体,展现了盛唐官员特有的精神世界。紫微、御香等宫廷意象与白发、飞鸟等自然意象的交织,构成了一幅唐代文人士大夫的立体心灵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