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俞彦
春色天涯孤馆。
悽婉。
才到小屏山。
双成不解便相看。
还么还。
还么还。
荷叶杯 其三 顾太尉夐
明·俞彦
春色天涯孤馆,悽婉。才到小屏山。双成不解便相看,还么还。还么还。
现代文译文:
春天到了,我独自在驿馆中,心中凄凉。刚到小屏山边,双成还没有理解我相看两不厌的心情。
我望着碧绿的荷叶,心里的情感却无法表达。不由得叹息:还要再次分离吗?还会再次分别吗?
此词描绘了春天作者在驿馆中思乡的心情。开头三句写春天花开的美好景色,照应题面“荷叶杯”。小屏山是书画用具,“才到”说明来的时间短,这样美妙的画卷映入眼帘,但难消思乡之情。因想念妻子而来到一个有水池的地方游玩。有美人的小园本来已经很令人喜爱,而恰好面前出现一个小池塘开满了颜色深翠的荷叶,更是令人欣喜。正对花池、雕画屏风之畔凝神观赏的时候,双成回到月洞门上去了。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双成”本指仙童,这里借指仙女一样的荷花。因为这荷花太美了,作者感到惊奇而失望,感到对不住妻子,心情复杂而又矛盾。“双成不解便相看”一句,是词情转折的关键,突出表现了丈夫对妻子的思念是多么强烈和真挚。最后两句词情再度转折,词人用“还么还”三个字来表现内心深处对夫妻团聚的渴望和无奈。这种反复转折、强调对比的手法,突出了作者对夫妻团聚的极度渴望;从旋律来说,“还”与上文的“鬟”、尤其是上句末尾的韵脚(yan)以及句与句连续形成了虚韵和旋律(ji-),更为直泻情感加重不少篇幅(这类绝句跳荡动感的特殊平仄堪称超级自和谐自动态乐曲链);特别是韵尾-an在上阕同题作品中之强烈频率复现作倚曲“歇马愁途那得闲”已有温飞卿诗作示范——而且并非逞运笔者误会与摹仿那么简单!不过如果我们看到这段结尾另行编者标记上顿读之处并审视改写,在把词人思念之情和词情曲折变化及表达效果展示出来方面就会大打折扣了。此词情景交融、以情动人、耐人寻味、情感曲折跌宕而又自然和谐,不愧为明代词坛的佳作。
这首词的结拍三句是感情的直接宣泄,这种直抒胸臆的手法在词中是并不多见的。这种手法的好处是情感集中而强烈,有感人至深的艺术效果。同时,这三句又是和前面描写自然景物的部分紧密相连的。前面写景已经饱含了作者的主观感情,到了结尾再由景转向情,就使上下片融为了一体。此外,这三句运用的是口语,表达时扬扬洒洒,同时再一次强调了作者的苦闷心情,再一次拨动了读者的心弦。此外也暗示全篇都是有感而发之作,辞气愈发贯注下去。“辞断而意不断”(梅尧臣论作词旨要),所描绘物景带有很强的移情属性;全词又收束得极自然平缓,全篇辞气浑然一体,“如曲度弦均,宫商自协”,较好地表达了作者的感情。这种结尾方式为后人广泛采用。如《花间集》所记同题作品即全用此法结尾。后世戏曲也有以全篇套用此法的。这种结尾方式即所谓“豹尾”,在戏曲中也被称为“大收煞”。从结构技巧角度看,这阕小令相当完整、精练、准确、集中地表达了思想感情,可谓“辞简而意足”。从这一点说,俞彦的这首小令是相当成功的。“词语尘壤”、“立意雕削”、“更兴义不浅”,王渔洋称他是王仲显之类似品,《草堂嗣响》把他的这些优点介绍推广之后有诗赞之:“弄子一生三百岁”,“泪湿波音酌客辞”,则也可把他归入本色写作一派呢!由于《荷叶杯》是七言绝句的形式之一(一般有五十五字),词人创作运用比较自由。词调谱式总共只有三个韵位:“还么还”、“么么山”、“凄山闲”。王氏选评认为“换头单押平声韵(音牵)新别凄绝”,“并不差殊”,“在初变乐府中最高调”,正好看出后来施宿很倚赖这套旧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