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俞彦
抱得秦筝不忍弹。
诗名往日动长安。
此中道路古来难。
莫道蓟门书信少,人情反复似波澜。
阴符在箧老羞看。
浣溪沙·集句 其八
抱得秦筝不忍弹,诗名往日动长安。此中道路古来难。 莫道蓟门书信少,人情反复似波澜。阴符在箧老羞看。
以下是我对这首词的赏析:
“抱得秦筝不忍弹,诗名往日动长安。”这里的“秦筝”指的是弦乐器,诗词中常借“秦筝”指代音乐。“不忍弹”,含有不愿再弹之意。作者俞彦在靖难兵变后脱身前往南方,经受了艰难曲折的逃亡生涯,于尘埃落定之后,曾一度隐居山中,与世无争。所以词人在这里说“抱得秦筝不忍弹”。下句“诗名往日动长安”,紧接上句意,作者曾经有过显贵的经历,长安街上他曾经留下过显赫一时的诗名。但这一切都成为过去,“往日”二字即指此而言。这两句为下片的转折铺垫。
“此中道路古来难。”此言词人历经艰险逃亡在外,感慨时局变化无常。“难”字是统领全词的基调。
“莫道蓟门书信少,人情反复似波澜。”蓟门:指金陵(今南京)北极台附近,当时俞彦正寓居于此。由于政局变化无常,作者内心不安,终日多思乡归家之事,然蓟门到故乡山阳路途遥远且多变幻,音信无从得。于是他想到了“人情反复”这句话。《易经·革卦·象传》:“君子豹变,小人革面。顺乎天而应乎人”,“小人革面”即指私欲的变幻无常,与“君子豹变”相对而言。所以词人又有“莫道蓟门书信少”之语,“书信少”就包含着双方“人情反复”的设想。如此说来,“莫道”就是“还是”,“还是蓟门书信少”就是说:还是讲人情吧!似乎作者在此尚存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能尽快得到家里消息以定其行止。其实在词人所居住的“变幻”兵祸频仍的“蓟门”,感情上“人情反复”是无法指望的,俞彦是决不会在此久留的。
“阴符在箧老羞看。”阴符:古代道家传说出自黄帝之书,其中有兵法。“阴符在箧老羞看”之言,一是说自己虽然有此阴符之书,但已无心去研习用兵打仗之事;二是暗喻自己已由兵祸的中心沦于僻地隐居,有如阴符之弃置不用。
这首词通篇用集句,吟哦既久仍饶有余味,可见作者在化用前人词句上的成功。同时又隐晦地表达了作者内心的苦衷和感慨。词中既有对往昔生活的怀念,也有对现实政治局势的关切和不满。可谓寓意深远,含蓄而又真挚。此词语言质朴、平实,不以辞藻华丽为能事,这也正是小词的一种特色。
现代文译文:
我抱持着秦筝却不想去弹奏。在往日的长安诗名远播。但如今逃亡在外,历经艰险。不要说蓟门寄来的书信少之又少。人的情感反复无常就如同水波一样波澜起伏。即使有阴符这样的兵书在箧中岁月里再好不过了现在也懒得去翻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