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俞彦
片帆烟雨下孤城。
数株新录软、茜红明。
春江何似玉人情。
风乍起,远渚石桥平。
且自说归程。
小楼深夜月、炙银笙。
蓟门幽梦恐难凭。
虽有泪,寄不到金陵。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在明初战乱之时,人们流行着离别之情,怀念战友,回忆昔日欢情。在这动荡之际,思妇思念着远行在外的夫君也更为普遍。所以“别思”的词牌应运而生,俞彦的这首《小重山》便是这一词牌的代表作。
上片写景,描绘了烟雨孤城中的暮春景色。“片帆烟雨下孤城。数株新柳软、茜红明。”这两句以烟雨中孤城上空飘荡的片帆与岸边几株初软的柳树,构成一幅凄迷的春江送别图。“何似玉人情。风乍起,远渚石桥平。”这两句是词人送别友人离去之后所见江景,由于友人已去,心绪凄然,对景抒怀。这两句化用前人诗意。苏东坡曾有“春江水暖鸭先知”句,这里说“春江何似玉人情。”也是说景不如人情美,表达了对友人的眷恋之情。感情挚烈,融情入景。
下片转入追忆。“且自说归程。小楼深夜月、炙银笙。”写词人回忆当时与友人分别时情景,虽然“别思”难堪,但仍然相约来日再聚。及至深夜,还当窗而坐,秉烛弹笙以解闷。“蓟门幽梦恐难凭。虽有泪,寄不到金陵。”换头二句写词人因难于承受别离之苦而难以入眠,因之产生孤寂之感。词人把时间推向现实,因思念而流泪,然而这种情感难以到达友人身边。此二句运用反衬之法,表达对友人的思念之情更为迫切。“金陵”二字与上片“烟雨下孤城”相呼应,这里并非实指行程到金陵,而写自己的“别思”,相思之情如同当年相聚一样同样能够达到金陵。则此处是说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寄不到”三字使作品升华到更广阔的社会人生。即小我与大我相对应时所产生的痛苦可能更加痛苦。“恐”字亦可见其心情之幽苦了。
全词先写离别时的凄清景色及不舍之情;再写想象中分别后的凄凉及盼望重逢的心情;最后把个人及大我相对应的苦闷抒发出来,把一个情字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情景交融、虚实结合、含蓄蕴藉、委婉凄恻地表达了相思之苦。
现代译文:
孤城之上烟雨蒙蒙,一片孤帆顺风而下。几株初嫩的新柳绿意盎然,春江水温暖和煦与玉人心相比如何?风吹起来了,到远处的洲渚草桥都显得平了。暂且计算一下归程。夜深了在小楼上对着残月,点燃蜡烛弹奏着乐器解闷。蓟门城的梦乡恐怕难以相信。即使有泪水,也无法传送到金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