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复
秋风萧索塞云黄,白发青衫应辟章。
曾说穰侯常畏客,今观毛遂欲投囊。
雁门旧障云松尽,离石新城垅谷荒。
想有高谈开玉帐,尊前妍论洒珠光。
现代文译文:
秋风萧瑟,塞上的天空布满阴云,一片金黄。你,一个白发青衫的文人,应朝廷征召,从辟为官。听你诉说往事,穰侯魏冉虽然贵为王侯,却常常畏惧下访的客人,而今你如毛遂投囊,愿为朝廷效力。
雁门关的旧有屏障已荡然无存,松林也成了过去。离石的新城,乡野旷远,陇谷荒凉。你如想高谈阔论,开启玉帐,那就让我们酒杯前的清谈洒落明珠光芒吧!
赏析:
全诗热情地赞美了应诏赴边任事者的风度与才干,并以历史事实为据,表明只要国力强盛,边将有才能,勇于战守,无论何时何地何身份,都是能令敌国畏服的。最后以劝勉的口吻写出在友人赴任之际诗人内心的激动与祝愿。
首句“秋风萧索塞云黄”以气候的变化暗示时局的动荡不安。随着秋风的劲吹,边塞上塞云低压,黄沙漫漫。这里固然写出了边塞秋天的典型环境,但更是对当时政治形势的喻示:当此动荡之际,朝廷辟召文人出仕,担负起镇守边塞的重任。
次句“白发青衫应辟章”紧承首句,具体写出了应诏出仕者的身份和出仕的原因。一个“应”字和一个“欲”字,都表现了诗人对这一行动的态度,那便是欣然向往。青衫是卑微的服色,但在安史之乱后有所恢复,含有屈辱求荣的意味。“章”指章奏表疏,文中似指应诏文章。
后两句即以历史事实为据来说理。“曾说穰侯常畏客,今观毛遂欲投囊。”汉宣帝时,韩安国在狱中拜见宣帝时说:“臣结发游学四十余年,身不显宠荣耀于吏职,建万世之功,著千秋之德业者,亦欲以强韩扶宋也。”穰侯即魏冉,秦昭王之相。他虽贵为列侯,却主断国事。但韩安国却以魏冉为戒而投靠汉宣帝。毛遂战国时赵人,平原君客也。平原君曾说:“毛先生以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后来毛遂自荐随平原君赴楚营说服楚王成平原君之功。这里作者用两个历史人物的事迹来类比作者所崇敬的友人:友人如韩安国愿为朝廷效力;如毛遂投身囊中愿在军中效力;都表现了友人的高尚风度与爱国热忱。
“雁门旧障云松尽,离石新城垅谷荒。”这两句描绘了边塞的荒凉和建设边地的艰辛。“云松尽”、“垅谷荒”是互文见义。“障”即据以守边的堡垒;“离石”即今山西离石县;“新城”指新筑的城堡;“陇谷”指边地的谷地。在作者看来:边地城堡的废弃和田野荒芜,一方面是由于外族的侵略造成的;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当朝政治腐败造成的。眼前边地的艰辛情景正如屈原所写的“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成”啊!此两句近承“雁门”、“离石”两个地名对边地的描绘,远承“云松”、“垅谷”等字的描写;承上转下、意义连贯、一气呵成。
最后二句:“想有高谈开玉帐,尊前妍论洒珠光。”“想”字下得有力,表现了诗人对友人出仕的羡慕和渴望自己也能够报国的急切心情。“玉帐”借指议论政事的地方或军幕。“洒”在此作动词用;表现议论的风采。这里所描绘的情景十分感人:在朋友叙旧的宴席上侃侃而谈的是从文入武的壮士;席间或激昂陈辞或诙谐弄论或清歌曼吟或畅怀欢笑的都是一群血性男儿。在这里:国家的前途和个人的事业心融为一体。作者在结语部分巧妙地抒发了自己对友人的希望:愿你以高谈阔论实现雄心壮志;让你的英华风采和奇才异能为国增辉。“想有”、“尊前”遥相呼应、遥相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