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复
病耳不堪听,仍悉露下时。
才能升木杪,便解入云吹。
漫有真仙契,犹多风树悲。
美阴如可托,后患亦须知。
在现代文的译意下,这首诗所展现的画面是这样的:新蝉的鸣叫声像是不堪忍受时已微聋的人那样有气无力,轻轻略略拖长时间的鸣唱便断断续续入云霄之间了。我想这样的生命尽管可能在深处有那么些清幽灵性的,自然的壮怀逸气 ,也就是飘飘然脱胎于玄学的“乘云气,御飞龙”,象夸父追逐着一样天马行空,但仍然摆脱不了风中落叶的悲哀。蝉声渐渐远去,那是它躲到树荫深处鸣唱的结果,然而这美阴如可托的幽处却不是长栖的好地方,因为那里也是树大招风的祸患之所。
这首诗以蝉声起兴,以“真仙契”与“风树悲”对比,透露出对不善处世者结局的关切和同情,自然界的物象也有了更为深远的寓意。蝉声在晚秋时节便销声匿迹了,而诗人却在这时写到了它。诗人是敏感的,他从新蝉的哀音中听出了世道的艰难和自身的危险。然而诗人又是多虑的,于是他的眼前浮起了轻生的鲍昭。在诗意上诗人所推崇的应该是惠韄遇险不禄才的灵与肉皆硬的侠烈。不妨这样说,《新蝉》是他忧国伤时的借端借新蝉来表现出来他的种种心态。“新蝉高树枝声响,别是风流一种情”如果以此诗来喻时局,那么作者似乎在告诫人们:此风不可长,树大招风须当心。
诗的首联就以蝉声入题,“病耳不堪听”中的“病”字为全诗奠定了伤悲的基调。全诗以咏蝉起兴,更深刻地表现了诗人对国事的忧虑与关切。全诗用典贴切,语意含蓄蕴藉,格调清新自然。此诗用词简练,意象生动传神。诗中写风树之悲而又不失轻灵飞动之感,这种出人意料之外又感人至深之内的艺术效果令人赞叹。
此诗中诗人对“真仙契”与“风树悲”对比中表现出他对善处世的独到见解。在伤悲之余诗人又表现出他对世事沧桑的无奈。在李复的诗中,读者看到了一个敏感而多思的士大夫形象,他内心热情而脆弱,他伤时忧世却又无可奈何。他的身上体现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矛盾复杂的心理和复杂多面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