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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龚自珍
当筵问古月。
谁向其间起宫阙。
风马云车历历。
见桂葆、乍迎娇如雪。
遥空闻说。
说夜来、天袂凉绝。
惊鸿起，素衣二八，舞罢老蟾泣。
飘忽。
长风吹急。
竟天上、人间了隔。
仙声一半记得。
汉武秦皇，有路难觅。
开元庆佳节。
算合乐、图中应识。
尊前祝，千秋万岁，不须有离别。
《霓裳中序第一》赏析
这首词是诗人对失传的《霓裳羽衣曲》的想象性重构。上阕以"问古月"开篇，通过"风马云车""桂葆""惊鸿"等意象，构建出月宫仙境的瑰丽画面。"老蟾泣"三字陡然转折，暗示仙乐难再的怅惘。下阕"长风吹急"喻示时空阻隔，秦皇汉武求仙不得的典故，暗含对盛唐气象的追慕。结尾"千秋万岁"的祝酒词，实则抒发了对永恒美好的向往与现实的无奈。
现代文译文： 酒宴上我询问古老的明月：是谁在月宫建造了琼楼玉宇？但见风为马云作车，清晰可辨。月中桂树舒展枝条，恍若迎接那肌肤胜雪的仙子。遥远天际传来消息，说昨夜天衣飘拂处寒意彻骨。十六位素衣舞者如惊鸿翩跹，舞毕时连月宫蟾蜍都为之垂泪。
转瞬即逝啊！骤起的狂风，彻底隔断了天上人间。仙乐旋律只记得零星片段。强如汉武帝、秦始皇，也寻不到通往仙境的路途。遥想开元年间欢庆佳节，这乐曲该是《合乐图》中记载的霓裳谱。且举杯祝愿：愿美好永驻，再不必经历离别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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