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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龚自珍
除是无愁与莫愁。
一身孤注掷温柔。
倘若有城还有国。
愁绝。
不能雄武不风流。
多谢尘言千百句。
难据。
羽陵词笔自今收。
晚岁披猖终未肯。
割忍。
他生缥缈此生休。
《孤注温柔：诗人的愁绝人生宣言》
现代文译文： 除非是那无忧无虑的莫愁女， 我这一生孤注一掷全押在了温柔。 若还能拥有城池与邦国， 那愁绪将更为极致—— 既不能雄武又不得风流。
多谢世间千百句劝诫， 却难以作为立身依据。 从今收起羽陵的才情笔墨， 即便到了晚年也终究不愿， 割舍内心的狂放。 来世虚无缥缈， 今生就此作罢。
赏析： 这首词展现了诗人晚年复杂矛盾的心境。"孤注掷温柔"五字堪称词眼，将诗人毕生的情感追求浓缩为一场豪赌。上阕以"无愁与莫愁"起兴，反衬出诗人深重的家国之愁。"不能雄武不风流"的矛盾撕扯，正是近代知识分子在时代剧变中的典型困境。
下阕"羽陵词笔自今收"的宣言，与其说是搁笔，不如说是对世俗评判的激烈反抗。"晚岁披猖终未肯"的倔强，与"他生缥缈此生休"的决绝形成张力，展现了一个传统士人在新时代门槛前的精神突围。
全词以赌徒式的语言书写文人情怀，在温柔与雄武、收敛与狂放、今生与他生的多重对立中，完成了对自我生命的诗意定义。这种将个人命运置于时代洪流中的书写方式，使作品超越了普通抒情，成为一代知识分子的精神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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