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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龚自珍
沉沉心事北南东，一睨人材海内空。
壮岁始参周史席，髫年惜堕晋贤风。
功高拜将成仙外，才尽回肠荡气中。
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夜坐其二》现代文译文：
心事沉沉如北南东般纷杂， 放眼四海竟无真正人才。 壮年才得参与朝堂议事， 童年却已沾染名士疏狂。 功业至高不过封将成仙， 才华耗尽只剩回肠荡气。 若有一天顿悟禅机真谛， 定见美人似玉剑气如虹。
赏析：
这首七律展现了诗人典型的思想矛盾与精神追求。诗人以"沉沉心事"开篇，奠定全诗沉郁基调。"一睨人材海内空"既是对时局的尖锐批判，也暗含怀才不遇之慨。颔联"壮岁始参周史席，髫年惜堕晋贤风"形成强烈反差，道出诗人早年沾染魏晋名士风流，却迟至壮年才获朝廷重用的复杂心境。
颈联"功高拜将成仙外，才尽回肠荡气中"将世俗功名与精神追求并置，体现诗人对传统价值体系的反思。尾联"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突然转折，以顿悟后的瑰丽意象作结，既保留"剑气箫心"的独特美学，又展现出超越现实的精神向往。
全诗在现实批判与理想追求间往复跌宕，语言凝练而意象奇崛，典型体现了诗人诗歌"哀艳杂雄奇"的艺术特色，以及近代启蒙思想家矛盾复杂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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