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赵孟頫
铜爵春深汉苑空,邯郸月冷照秦宫。
烟花楼阁西风里,锦绣湖山落照中。
河水南来非禹迹,冀方北去有唐风。
溪城秋色催迟莫,愁对黄云没断鸿。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铜爵春深:言春至汉苑,而铜爵犹存。铜爵,汉代建章宫东门“神明台”上的台名。邯郸月冷:化用“邯郸梦觉”典故,此处指梦中经过邯郸朝昔。王羲之《兰亭集序》云:“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悲夫!”这里“冷”字也有往事凄寒之意。此处诗人遥想故国繁花似锦的繁华生活已空空如也,如同冷月邯郸梦已消散。
烟花楼阁:形容当时京城歌舞楼阁的华丽景象,生活富裕人们闲适自娱,诗意于此亦婉转托出。“西风里”映出当前景物,“落照中”说明秋风正劲。繁华无常,好景不长,衰飒之气历历可见。
前六句全在写景,由景而触生亡之痛,其中三、四句更把诗意翻进一层。“河水”二句就借用《禹贡》“北过衡漳”“南至于河”之语感慨时势,昔禹治水安天下,今竟无福享受冀州一隅之风致了。
末二句写景兼写情。“溪城”即姚子敬所居之溪城坊。“黄云没断鸿”:黄云,即黄昏之云。黄云没断鸿,鸿雁将归,而自己飘泊无依,有如断鸿。赵孟頫是个政治上的失意者,面对鸿雁南归,心中怅恨油然而生。故此诗前半字面宽阔,后半意味深长。
这首诗通过借景抒怀,把前因后果、铺垫衬托都做足了功夫。诗词咏史、抒怀以含蓄蕴藉为主流表现手法时,“论往事可以知兴衰”(赵《燕寝香生赋》)。这样对一首写史寄兴的小诗从两个方面(背景铺垫与内在寄托)着墨不凡就给读解拓宽了不少余地了。该诗短短四十个字包含了这么多涵义与意蕴空间使得诗歌意境也显得空灵深邃了许多。
现代译文如下:
汉苑繁花早已空,春意深深铜爵台。邯郸月光清冷照,秦宫早已空无物。烟花楼阁立西风,锦绣湖山落日中。河水向南流淌去,不是禹的遗迹。冀方北去有唐风。溪城秋色催人别,愁看黄云消逝尽。茫茫鸿雁断天涯,心中忧愁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