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纲
蛾眉修绿。正君王恩宠,曼舞丝竹。华清赐浴瑶甃,五家会处,花盈山谷。百里遗簪堕珥,尽宝钿珠玉。听突骑、鼙鼓声喧,寂寞霓裳羽衣曲。
金舆远幸匆匆速。奈六军不发人争目。明眸皓齿难恋,肠断处、绣囊犹馥。剑阁峥嵘,何况铃声,带雨相续。谩留与、千古伤神,尽入生绡幅。
雨霖铃·明皇幸西蜀
修长的蛾眉,正君王的恩宠,曼舞在丝竹声中。华清池赐浴瑶池的碎片,五家相会,花盈山谷。百里遗簪堕珥,尽宝钿珠玉。听突骑、鼙鼓声喧,寂寞霓裳羽衣曲。
金舆远幸匆匆速,奈六军不发人争目。明眸皓齿难恋,肠断处、绣囊犹馥。剑阁峥嵘,何况铃声,带雨相续。
这是词人李纲用诗词去“诗史”北宋末一段宫廷史事,抒发自己对历史和历史人物的感喟与评价,这里借题发挥写历史故事。借用北宋明皇奉太后西游以比附徽钦二宗迎太后北狩的段历史故事,从政治的角度用诗词形式评价历史上的一段史实——亡国的明皇只图一时享乐,最终导致亡国灭家的悲剧结局。这首词将婉约柔美与豪放雄浑融为一体,将咏史与伤今结合起来,既有历史的厚重感,又有艺术的感染力。
这首词的上片重在写景。“蛾眉修绿”二句写环境优美。“华清赐浴”三句写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百里”四句又以声色犬马使人沉醉其中。“突骑”二句一反前面轻松愉快的情调,点出事情变化之快令人措手不及。“金舆远幸”三句写明皇仓惶出逃,六军不发的情状与前形成鲜明对比。“明眸皓齿”三句进一步写出君主的亲佞,致使贤才心寒。下片以“剑阁峥嵘”二句通过写剑阁险要进一步叹息蜀地的不可久留。“何况铃声”三句更为沉痛地说在铃声和着雨声不停的情况下转眼就是断壁残垣了,只剩下空空的长廊。最后以留作千古的遗恨收束全词。全词的言外之意是说当朝者只图苟安旦夕而不思改革国事只图穷奢极欲把国家引向灭亡之路如果有当年明皇亲佞弃贤那样的人物出现即便有英雄横刀立马也挽救不了国家的衰败。“尽入生绡幅”,真是“后人哀之而不鉴之”。
这首词的意境深远、语言优美、对仗工整、内容含蕴丰富,是一首难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