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陈维崧
人柳腰眠,圣檀额注,犊车催下屏风。
胜常道罢,腮边春晕微红。
呼燕燕,唤虫虫。
桂堂西、小著轻容。
问伊姓氏,父名郑季,母号樊通。
莺声夜半玲珑。
多少帐前细咳,尔汝欢浓。
今宵夜冷,劝郎文籍休攻。
兰缸细,鸭垆浓。
卸花簪、早傍薰笼。
羡他大妇,偏怜敬礼,代掩珠栊。
夜合花·为丁子硁催妆
青丝如瀑,柳腰轻摆,车轮从屏风旁驶过。寻常风光,佳人喜上眉梢,羞涩微红。唤燕燕,唤虫虫。在桂堂西,轻纱遮面,欲语还休。问她姓氏,父名郑季,母亲名樊通。
夜莺在夜半间清脆地鸣叫。那大喜的夜里,轻轻地细语和“你”呀“我”地相交,是何等快活!夜寒更深,愿你如同文人墨客一样轻松;此情此景,便像图景般展开在你眼前。
红缸烛光下,轻炉炖着药,卸花簪早依傍在熏笼边。别人家的二妇、三妇同样和敬礼婆婆一同掩盖住珠栊,如此何等的温暖啊。这是这首词最浅白的翻译了,且保持了原诗的情味和意境。下面是对词意的进一步解读。
首先从陈维崧的生平来看,他是个风流才子,家中应该不止一个妻子。催妆的词写给家中次女或者小妾的可能性大。从词中描绘的“胜常道罢”、“小著轻容”等来看,这应该是小女儿家初识装扮,娇羞又好奇的样子。
其次,“问伊姓氏”句中,“问伊”二字显得亲昵,“姓氏”二字显得拘谨,这种语言风格是符合少女娇羞时的口吻的。
再者,“莺声夜半玲珑”,这一句是描绘夜半时分,夜莺在鸣叫,给人一种清脆欢快的感觉。这与“夜合花”这个名字也有关系,开得早的花便是夜合花,“夜半鸟啼客动情,底须怅惘得花名?”引而不发,皆见大家气象。当然如果是从小女的角度看自家长辈正在装扮化妆于花木夹道的侍郎们里面大笑挥手呼唤离去后的忆往情深深景之照应,“人皆仰幕飞英而誉我承平欢乐多在兰轩之上坐二子于此请教学问来会校雠备奉吟鞭弭节奇则收录袭长八章画意稍清过谢两家千金后少数字仅于斯以为壮声切至每正言不讳而吾子已不觉起立矣。”这种生活也是极好的。
最后,“鸭垆浓”,这种炉子应该是富贵人家用的。“兰缸细”和“鸭垆浓”都是形容室内环境的精雅。“卸花簪、早傍熏笼”,是说妆束完毕后靠着熏笼休息。“羡他大妇”二句则带出另一个场景,“大妇”即大房,“敬礼婆婆”,则是对大妇的敬称。“代掩珠栊”,则是指大妇在替婆婆掩好珠栊(门扇),准备休息了。这一句中包含了闺房中的生活细节和对婆婆的恭敬之意。
总之这首词描绘了少女新妆后长辈们围绕着她笑语欢快的场景以及二妇贤惠恭敬的形象。细腻真实又富有人情味儿,是一首写人情世态的好词。此词情景交融、虚实相间、艳情与雅意合流、平易与曲折并存、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至于其语言风格则既有古语雅词的结合又有民歌的清新欢快。“呼燕燕,唤虫虫。”、“莺声夜半玲珑。”、“鸭垆浓。”、“胜常道罢”、“问伊姓氏”等等皆有古诗余韵又有民间活泼口语的色彩。另外如“夜合花”、“胜常道罢”、“问伊姓氏”等皆有典故出处又有现代语言的色彩和口语的风格。这种语言风格是陈维崧词的一大特色也是他词作艺术生命活力的表现之一。